第5章 軍人

顧琳然感覺此刻需要一劑強心針。她的腦袋放空了一會兒，直到手臂被人輕輕地碰了下。

她回神，看著點歌屏。

Just one last dance

before we say goodbye

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it's like the first time

Just one more chance

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Just one last dance

Oh,Baby

顧琳然唱完擡頭望向蘇寒臣的位置，後者正和同桌的人說著話。那個人戴著帽子，側對著她，雖然看不清樣子，但從身形形態來看，應該是氣質非凡的一個人。

二貓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曲目結尾處，包子和她合音，包子調起高了，結果兩人在高/潮部分

一！起！破！音！了！

台下有人忍俊不禁，好在沒有笑出聲。顧琳然看到蘇寒臣目光望向這邊。

顧琳然：“……………………”

如果我說不認識她們，你信嗎？

————

顧琳然她們散席的時候，蘇寒臣還在餐廳裏。她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從裏面出來。

顧琳然走過去，蹦到他面前，“Hi～”

蘇寒臣愣了一下。

“怎麽這麽巧在這裏碰到你？”

“我和我表弟過來……”

“這麽巧，我也是和我朋友過來。”顧琳然笑嘻嘻接過話，剛才餐廳裏的窘態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她裝模作樣地環顧一周，問道，“你表弟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

“哦。”她當然知道和他同桌的男人已經先回去了，所以才會在這守株待兔啊！

“那你要回去了嗎？我們一起走吧？”

“你不等你朋友了？”

“她們剛剛已經走了。”兩個大瓦特燈泡早被她趕回家了。

蘇寒臣沒說什麽，雙手插著口袋走在前頭，顧琳然展露笑顏跟了上去。

柔和的月光幽幽地穿過道路兩旁的樹葉，落下細碎的光斑。他們的臉襯著路邊的燈影光色。

寒風蕭蕭，入冬的季節，夜晚冰涼，這個時間點還在街上走的人並不很多。他們住的小區離這裏大約20分鐘的步行時間，顧琳然想兩個人多點相處時間，便提議一起走回去。

走了一段，蘇寒臣忽然問道，“你今天不用給人做媒嗎？”

顧琳然一愣。蘇寒臣勾了勾唇，眼睛仿佛是一個充滿誘惑的漩渦。

顧琳然臉頰迅速浮現出一抹紅暈，"最、最近市場不景氣啊！大家看到心儀的對象都網上自己聊，不用我們介紹，所以我們應該不會再幫人介紹對象了。"

“哦？”蘇寒臣尾音輕繞。

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鬼話。

“我其實是一個全職的網絡作家，大多時間都在家裏挖坑寫作，不是很經常在店裏，所以，店裏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的意思很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好在，蘇寒臣沒有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不然，她真是不知道怎麽接了。

“你呢？你是做什麽工作的？”顧琳然順勢繞開話題。

“我？”蘇寒臣插著口袋，暮色襯著他英雋的五官上，深邃的眼中熠著從容而澄亮的光。

那是一種顧琳然也讀不懂的堅毅和執著，那不僅是對工作的熱忱，更像是一種信仰。

“你看呢？”

“不知……”

顧琳然話還未說完，忽然一股力量把她往裏一拉！她的腦袋猝不及防撞入一個堅硬的胸膛裏。

一輛極速的跑車從旁邊呼哧而過。她的頭發，風衣被吹得飛起，她的鼻尖抵著他的黑色夾克。她擡起頭，視線觸及他弧線分明的下頜。

顧琳然胸口巨震。

喔槽！好帥……

蘇寒臣松開了她，望著那輛超速駕駛，絕塵而去的車子，一張臉冷得可以淬出冰來。他偏頭一看，身旁的人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你沒事吧？”

“沒，沒事。”如果心跳加速也算沒事的話。

蘇寒臣繞過她，讓她走裏面，自己走到道路的外側。

這男人平時淡漠冷冽的，其實內心卻細膩柔軟，顧琳然心頭暖暖的。

回家的路程實在太短了，她感覺兩人幾乎沒說上什麽話，轉眼就已經到了小區樓下。蘇寒臣把她送到8樓，按住電梯開門鍵，顧琳然轉過身，禮貌地道謝，“謝謝你。”

蘇寒臣實話實說，“不用謝，我家也住在這裏。”

“……”

好像是這麽個理。

顧琳然只是笑笑，也不多說什麽，剛想道個別，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

她一回頭，就見顧翊提著垃圾袋從裏面走出來。

“咦，老姐你回來啦？怎麽不進屋啊？”顧翊朗聲說著，經過電梯門，看到裏邊的人，腳步停住。

“臣哥，你也在？”

蘇寒臣抿了抿嘴角，點點頭，算是和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