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再喊就弄死你啦...

七月的河風,吹得遊人微醺欲醉。

江南的夜,總也透著幾分燈紅柳綠的曖昧。

何和樓一面臨街,一面臨水。因是聖駕在此,便是如何低調,進門前也是將二樓的人都清了出去,整個一樓大部分都是暗衛或明衛,大家都或明或暗的守在樓梯口。秦禹許是怕王順管制太多,都不曾讓他跟進來,在一樓等著,甚至讓暗衛門都待在了一樓與樓外。

整座二層便只有秦禹父子兩個,他們自然也就在最大位置最好的套間裏。這套間是屏風隔開的三間大屋子,外間有紗制的屏風隔開,都是嶄新的物件,若有唱曲兒的伶人,要在外間的,若無主人的話,是不能踏過屏風的,可秦禹大病初愈,並沒有什麽雅興,便不曾找人唱曲兒。

中間的屋子較大,正是宴請之處,平日擺放著一張極大的八仙桌,屋裏能做數十個人。內間有一張做工精致的拔步床,便是休歇之處。

因父子本就在沿途一路走,這一路上但凡知名的地點,都被衙門早一天打了招呼。父子兩個人進來後,不出片刻,這裏的一切被換做嶄新的,連桌上的擺設,都是東家早準備好的,藏在私庫裏的東西。

那張極大的八仙桌被挪出去了,只在靠窗戶的地方,擺了一個不大不小價值千金的檀木桌。此時,父子兩人臨窗而坐,從窗戶口眺望水面,能將整座內河收在眼底。當真是此情此景,心曠神怡,美不勝收。

江南的酒,微甜似乎沒有度數,那微涼的甜滑過喉,帶著花果的清香。

秦禹已有小半年光景的沒飲過酒了,不小心竟是自斟自飲吃了不少。

秦銳勸了幾句,見秦禹難得的興致好,便也就不再阻攔了,甚至還笑著勸了兩杯。

秦禹的身體方痊愈,不敢貪涼,王順便將冰盆,挪出去了幾個。如今喝了些酒,秦禹便覺得熱,雖是有河風,還是忍不住一次次的拿起紙扇來。

秦銳給秦禹扇了幾次,見他額頭有汗,便輕聲道:“父皇稍坐片刻,兒臣讓人搬個冰箱趕過來。”

秦禹斜依在貴妃榻上,半眯著眼望著窗外的明月,看似昏昏欲睡,嘴角倒是一直輕揚的,並無打道回府之意,他對秦銳隨意的擺擺手:“多搬兩個進來。”

‘吱’門響了一聲,屋內便靜寂了下來。

空氣中那百合香的味道越發甜膩,很遠的船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絲竹聲,曲調不成意,在這樣的夜裏反而有種別樣的好聽。

秦禹的手跟著絲竹慢慢的動,閉著眼猜測是何曲目。這江南的曲風大多溫軟,便是不訴請也有淺淺的曖昧情誼在裏面,讓人的心蠢蠢欲動。

醉醺醺的顏薇從一樓包廂跳進屋內,雖是盡量小心翼翼,可不曾想這裏竟是換了擺設,窗口竟還放著桌子,跳下來時,帶掉了一桌子的碟碗。

“嘩啦”一聲,竟是掉了一地,好在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倒是沒有太大的響聲。

顏薇看了一眼地上,急忙關好窗戶,倚著窗口,這才長松了一口氣。回身便朝內間走,可側目便看見身著白袍的男子躺在貴妃榻上,滿眸的吃驚,張張嘴似乎要喊人。

顏薇快步,緊緊捂住了他的嘴:“不許喊!不然弄死你!”

秦禹大驚失色,掙紮了起來,可嘴裏卻被按的很牢靠,‘嗚嗚’的發不出聲音來。

顏薇雖是有些武藝,可此時到底喝多了,一個成年男子在沒有力氣,也不是她一只手能按住的,於是很快她整個人便趴在了秦禹的身上,才將人牢牢的壓制住。

‘吱……’門又響了一聲,秦銳帶人搬著幾個冰箱走了進來。

顏薇急忙拖著秦禹起身,拽著他朝裏間走。兩個人一起滾到了床裏面,顏薇的手一直捂著秦禹的嘴,用雙腳靈巧放下了厚重的床帳。

顏薇單手捂住了秦禹的嘴,迅速的摘掉頭上的發簪抵住了他的喉嚨,附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若我被發現了,就先殺了你!”

一群人搬來了四五個冰盆,本要全部放在外間的。

秦銳見外間沒了人,便走到了內間,看見被放下的床帳,他有片刻的疑惑,伸手將床帳打開一條縫隙,當看到背對著自己睡的正好的秦禹時,這才放下心來,再次將床帳合上。

顏薇整個人縮在了秦禹的懷中,她手裏還拿著一個簪子緊緊的抵住了秦禹的下顎,整個人都緊繃著。秦禹雖是知道兒子在看裏面,可是有苦難言,動也不敢動,只希望秦銳能再細心一些,朝裏面多看幾眼。但是他知道這絕不可能,窺探天顏本就是罪過。秦銳雖歷來受寵可很是謹守父子君臣之禮,看到自己在睡覺,萬不會再看的。

顏薇感覺那人離開了床附近,這才從秦禹的身側探出頭去,看了一眼被壓好床帳,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不少,可她還是單手鉗制著秦禹,將人壓住,讓他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