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ivresse(第2/4頁)

克莉絲驚訝問:“他這種兩面派,那個元帥居然還敢放心用他?”

“前兩次都可以解釋成維護波旁王朝,”愛德蒙譏誚說著,又沉了臉色,“至於第三次,他害死帕夏的時機很巧妙,所有人都以為帕夏會死是因為奧斯曼人出爾反爾。我知道他先前的作風,知道這背後不會那麽簡單,花了一些時間才查到真相。”

“雖然弗爾南已經回國很久了,布爾蒙手下只有他對希臘熟悉,這批文物他一定有參與。”

克莉絲恍然:“希臘獨立在即,到時候港口就要歸還給他們自己,藏的這批文物放不住了,必須陸陸續續運回來。從馬賽上岸的話,要途徑意大利,為了防備萬帕,才用了軍艦護送,但是到法國就不能這麽明目張膽了,於是他們走了杜朗的線。”

“也就是那時候,他們買通了這小子的幾個手下。”

有了他這條線索,再聯系自己最近在城內查到的消息,眼前的情況一下變得清晰不少。

“所以,你打算用弗爾南出賣帕夏的事情讓他身敗名裂?”

愛德蒙點頭,“本來還有人證——帕夏唯一的女兒被他賣為奴隸了,我讓貝爾圖喬去君士坦丁堡找,結果奴隸販子說,那個女孩子沒到他手裏就被一夥人半路劫走,這條線索已經徹底斷了。”

“在布萊頓的時候,你在煩心的就是這件事?”

愛德蒙很少和她說復仇的事情,起初是不願牽連她,後來因為太了解她有多聰明,他沒想好怎麽解釋梅塞苔絲,尤其擔心她的反應,患得患失之下才選擇了隱瞞。

現在她已經來了巴黎,就沒什麽可以藏著掖著的了。

“不僅是這件,之前還有維爾福的父親,諾瓦蒂埃中風,知道後,等於三個人裏有兩份計劃出現問題……那時候我還沒意識到,我不可能讓他們跟著我的計劃走,所以才會消沉。”

重修過法國史的領事低忖:“諾瓦蒂埃……我知道大革命時候,有個很有名的吉倫特黨人,他後來是拿破侖的重臣。”

“沒錯,我遞交的那封信就是給他的。”

這下最後一點殘缺的拼圖也補上了:維爾福未免父親身份暴露,牽連政途,將告密信裏提到的證據燒毀,說不定還用了什麽話去騙小水手,讓他千恩萬謝就傻乎乎背了黑鍋。

疑心病忍不住站起身,伸手去戳他的胸口,不知道是愁還是愛,輕聲說:“你這個人啊,怎麽這麽容易相信別人呢?”

克莉絲很清楚,即使他怎麽想和過去割裂,長相和性格如何變化,他內裏始終都是那個善良得固執的人。

她也只會被他這樣的人吸引,卸下防備了吧。

克莉絲已經不去抱有過多期待了,所以人性從來都不會讓她失望。

只有還會相信善惡,還會對世界抱有期待,才會愛憎分明,才會被惡意傷害,才會為善意感動惦念。

因為自己幫了他,就對自己深信不疑,後來即使知道自己在馬賽一直在試探偽裝,也從來沒有把她往壞的方向想。

想到這裏,克莉絲忍不住說:“如果我是一個壞女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你,你打算怎麽辦?”

捉住作亂的手指,將手完全握住了,聽到這個假設,愛德蒙不由失笑。

照她這麽說,只是為了騙他,就把未來和一切賠給自己,那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愛德蒙卻突然想起她曾經對威爾莫勛爵的威脅。

當初就因為她那句“把你一輩子都拘在我眼前”落了下風……

他心下一動,借著交握的手,將她直接按在了辦公桌上。

俯瞰她還沒反應過來的空白表情,愛德蒙煞有介事玩笑道:“如果你確實是個壞女人,那麽為了避免你去害更多人,我只能把你和這個世界隔絕了。”

“你力氣不比過我,我還會調制藥劑,我隨時可以把你無聲無息帶走,而你是昏迷,還是清醒卻不能動彈,都要看我。只要我替你也換一個女性身份,克裏斯班納特可以隨時從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

“你沒有貼身隨從,我卻有很多手下可以幫忙,你大部分人際關系和勢力都在英國,而歐洲大陸遍布著我的驛站和產業,他查到一個地方,我隨時可以帶你轉移去其他國家。”

克莉絲回神,不滿道:“你太小看我了,你那麽大的產業要管,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和我單獨在一起,只要有人在附近,我總能策反利用,找到逃走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