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解決(第2/3頁)

陳春花本來不是貧困戶,2017年她丈夫生病去世,因為生前一直不肯買農村合作醫療保險,不能報銷醫療費,這場病導致人沒治好,家裏的錢也沒了,生活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

村裏去核定時,她家裏只有她一個勞動力,生有兩個孩子,女兒今年剛剛高考完,兒子在讀初中,因為應納盡納的政策,村委就把她家列為貧困戶。

這幾年幫扶幹部、覃承毅和工作隊員他們都在盡心盡力幫忙,該享受的政策都給她享受了,還一直在鼓勵她發展生產,每年根據以獎代補的政策都能拿到最高補貼一萬元,家裏種有幾畝黃皮果和百香果,山上還種有幾畝荔枝樹,又養了30只雞,這是當初市民政局給買的雞苗,包括肥料都發放過。

據杜善薇所知,今年她家的荔枝和黃皮果都賣出去了,就算她把收入情況說少一些,起碼也有兩萬元的收入吧?怎麽可能沒錢?

“不肯建房就不建了,危改指標不想要就算了,搞得我們現在是求著她建一樣。”黃臣健年輕氣盛,氣憤地說道。

“好像就是我們在求著她建房。”謝龍星手指轉動著水筆,嘆了一口氣,“有些貧困戶知道政策,知道我們對住房的重視,你為他考慮,他還嫌你麻煩,想趁機拿好處。”

“是啊,像陳春花這戶,之前她想把房子蓋在路邊的水田裏,我們不同意,她就說沒有宅基地,我和覃書記、主任一起下隊幫她兌換宅基地,這件事斷斷續續忙了一個月,又為她找人來鑒定房屋,好不容易申請到危房改造的指標,現在砂石都拉來了,她突然說沒錢,這不是逗我們玩嗎?”一向佛系的王國輝也怒了。

其實在座的人都明白,大家這麽生氣是之前矛盾積累的結果,主要是陳春花一直不配合扶貧工作,在收入上弄虛作假,不肯說實話。而且她把別人的幫扶當成理所當然,經常打電話給幫扶幹部和覃承毅他們,不是叫他們幫忙交電話費,就是叫他們給孩子買衣服。

除了覃承毅,大家也就只有這一份工資,上有老下有小的,幫一兩次就算了,每次都幫那是不可能的。

“我懷疑她不知道在哪裏聽到消息,知道鎮裏手頭上有一筆專門用來幫助貧困戶建房的款項,所以在打這筆錢的主意。”杜善薇猜測道。

今年是2019年,是脫貧攻堅最為關鍵的一年,從上到下,各級部門都很重視脫貧的成效,為此,鎮裏特意去找大戶來捐款,就是為了幫助沒有錢的貧困戶建房,解決實際的困難。

只是她知道,這筆錢不算多,只能幫最困難的人,不可能每個人都幫到,那不現實。

而且就算是幫,也是只幫出一部分資金,要不然其他人會有意見。

當然,這部分資金基本上是秘而不宣,免得每個人都說自己沒錢,那就難做了。

“她說今年賣水果的錢都拿去還債了,我問她還給誰,她又不肯說,還有,我注意到他們家的雞不見了,一問才知道,她說被自家人吃掉了,沒有收入。”陳明橋頗為郁悶,這不是鄙視他的智商嗎?

“明明他們家的鄰居說她把雞賣了,這段時間發豬瘟,雞肉價上漲,她明明賣了6000塊,還騙我們說自己把雞給吃了。”

作為市民政局聘請的扶貧助理,有時候幫扶幹部有事不能下村的話,他可以幫忙去了解這個月或這個季度的收入情況,像賣果和賣雞這類的收入,都是要記錄在幫扶手冊上,所以他才會詢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最討厭這種說謊的人了,該是多少就是多少,說到底,他們不想建房,不肯說出收入,還是存在等靠要思想,不肯脫貧,怕脫貧就不能享受低保政策,比如陳春花,一家三口人,每個月能有660元的低保。”謝龍星說得一針見血,嘆道,“難怪上面說扶貧就是要扶志。”

杜善薇點點頭,看向杜積明,和他討論幾句,就下定決心,說道:“這種事我們不能讓她牽著鼻子走,這樣吧,她不肯建房就不建了,我們幫她修繕舊房子,舊房子是C級危房,就是瓦房和房梁不好,我們找人來幫忙換上新的,幾千塊錢就能搞定,正好向縣裏申請維修資金,就算維修資金不夠,我們最多幫她出一兩千,這點錢鎮裏還是能出的。”

“到時我會向領導匯報。”她補充道。

覃承毅等人自然沒有意見,這也是另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反正修繕後就是穩固的磚瓦房,符合脫貧標準,不怕她拿捏。

“還有一件事,等八月份,如果她女兒考上大學,我們要記得為她申請雨露計劃,這筆補貼有5000元,再問她要不要辦理助學貸款,雖然我們對陳春花有點意見,但該落實的政策還是要落實到位,這是我們扶貧的措施之一,該落實的政策一定落實好。”覃承毅對陳明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