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事後

一夜荒唐。

盡管心理建設做得很足,無奈這具沒被開發過的身子實在不給力,最後一次做到後來長安簡直就像是暈過去的,眼前黑下來的那一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在床上,她真的招架不住這個男人。

半夢半醒間,感覺身後男人滾燙的身軀又貼了上來,濕熱的吻落在頸間。

長安真的是怕了,又被之前幾場激烈的歡愛榨幹了力氣,想推拒卻連胳膊都擡不起來,只能在惺忪間有氣無力地求饒:“真的不行了,再做就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從長計議好不好?”

耳邊傳來男人的低笑聲:“誰讓你這般銷魂來著,讓人食髓知味不知饜足。我都有點舍不得放你走了。”

長安這會兒沒精力跟他拌嘴,見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就沒理他。

陳若霖翻過她軟成一灘水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輕拍了拍她的臉,道:“醒一醒。”

“別吵我,我還要睡。”長安勉強睜了睜眼,見屋裏亮著燭光,咕噥道“這天不是還沒亮嗎?”

陳若霖一下一下地啄吻著她的唇,道:“這是第二天晚上了,你都昏睡一天了,還不餓嗎?起來吃點東西。”

“你去吃吧,讓我再睡會兒。”長安閉著眼睛道,說完還不忘罵他一句“禽獸!”

陳若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蓄勢待發,笑道:“好,讓我再睡會兒。”

長安睜開眼:“……我餓了。”

她自己爬了幾次都顫巍巍的沒爬起來,大怒:“陳三日,我要悔婚!”

陳若霖一邊將她扶起來一邊笑問:“理由?”

“房事不諧!”

“哪裏不諧了?沒滿足你?”陳若霖好心情地給她套上外袍系好衣帶。

長安憋一口氣:“過多過少都是不諧!”

“你就知足吧,我已經很克制了。”陳若霖以指作梳給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忽而望著長安話鋒一轉“不過說來也怪,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般強盛的欲望了,是不是你也給我下藥了?”

長安中氣十足地回了他一個字:“滾!”

陳若霖大笑著將她一把抱起,抱到桌旁放在椅子上。

長安握著筷子,跟中風似的手不停地抖啊抖。

被折騰成這樣未免太慘了些,長安覺得顏面大失,忍不住恨恨地剜了陳若霖一眼。

陳若霖脾氣甚好道:“體力不濟成這樣,定是平時吃太少的緣故,來,我喂你。”

氣歸氣,但現在除了順從也別無它法,長安乖乖張嘴。

吃完飯,長安總算恢復了些精力,人也清醒了些。

“我該回去了。”她道。

陳若霖也不攔她“那你走吧。”

長安原本還詫異於他的通情達理,結果起身走了幾步之後她就又退了回來。

特麽的兩條腿軟得跟面條一樣,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怎麽回去見人?

“怎麽又不走了?舍不得我?”陳若霖過去接住她,笑著問。

長安白他一眼,“腿不軟了再走,你不許再碰我。”

陳若霖答應得幹脆:“好。”

長安狐疑地看著他。

陳若霖一臉“我說話算話”的模樣,道:“剛吃飽就睡不太好,要不,先試試嫁衣?”

長安覺得吧,現在只要不做那档子事,幹啥都行。

嫁衣的樣式頗有些繁復,而這樣的繁復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讓它看上去華麗無比。

而不管什麽樣的衣服,只要穿的人身姿挺拔腰又夠細,總不會難看到哪兒去。

陳若霖幫著軟腳蝦安穿上了那件大紅織金的嫁衣,虎口卡著下頜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道:“關於女人的身材,以前我對我自己的偏好怕是有些誤解。”

“這話你昨晚在床上已經說過了好嗎?”體力上不是對手,長安不失時機地占些嘴上便宜“老年癡呆啊!”

“說一遍是陳述,說兩遍是強調。”陳若霖牽著她往妝台邊走,道“來,我給你把頭發梳一下。”

在海島上時陳若霖就給長安梳過頭,長安知道他會挽女人的發髻,遂在妝台前坐了下來,由著他捯飭。

閑坐無聊,她在妝台上一只雕刻精美的銅盒裏找到眉筆,對鏡描眉。

她的眉毛其實生得很好,眉形規整濃淡適宜,不怎麽需要描畫,不過是把眉尾的弧度雕琢得柔婉一些,不那麽張揚罷了。

描完了眉,她又找出一小瓷盒大紅的口脂,用尾指蘸了點,朝著鏡子稍稍擡起下頜,小嘴微張,往唇瓣上抹。

這時她發現原本在給她梳頭的陳若霖似乎沒了動作,擡眸一瞧,從鏡中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神情居然有些怔忪。

“怎麽了?”她小指還翹在唇邊,一張臉在燭光映照下瑩瑩生輝,問。

陳若霖回過神來,道:“不知道,看你這樣,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