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不能放棄(第2/3頁)

長安瞪她一眼,一副草包樣道:“爺若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還用去做太監嘛?不過爺說不出來,自然有人能說得出來。張世子,你覺著這幅畫如何?”

張君柏早已在一旁將整幅畫大略賞鑒了一番,聽長安問,便道:“構圖幽曠用筆簡括,墨色蒼潤靈動鮮活,尤其是這山石的披麻皴法,用得極妙,山巒之秀潤多姿,躍然紙上,觀之仿佛豫山秋色撲面而來。南朝宋宗丙曾有‘澄懷味象’之說,此畫盡得其精妙矣。”

本來自張君柏過來之後,紀晴桐便一直低著頭站在一旁,聞言倒是忍不住略略擡起臉來,雖未去看他,心中卻想:沒想到他們這些貴胄子弟中,倒也有這般胸藏文墨的。

長安聽得稀裏糊塗,但這並不妨礙她再次拊掌贊道:“說得好,說得好。”

這次不僅圓圓笑,連薛紅藥都笑了。

長安又請張君柏為這幅畫題字,張君柏再三推辭不過,只得應下。

從豫山上下來後,因著郭興成已經溜得不見蹤影,張君柏的調和計劃無法順利進行,長安也就婉拒了他請客吃飯的邀約,約好下次再尋合適的機會。

下午紀晴桐和薛紅藥各自回家,長安回了內衛司。

到了傍晚,長安來到甘露殿,從身後吉祥手裏接過插著楓樹枝葉的花瓶,打發他回東寓所休息。

慕容泓照例還沒回來,長安在殿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花瓶放好,隨後也回了東寓所。

走到半道,她忽然想起好久沒見過嘉容了,以往她若不去找她,這丫頭隔一段時間必會主動來看望她一次,可這次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著她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如是想著,她方向一轉,去了西寓所。

許是太美的人總是容易遭同性嫉妒,又或許是她身份特殊,長安發現,自己每次來看嘉容,她好像都是獨自一人。好在自從學會刺繡之後,她也有事可以打發這漫長的無聊時光了。

嘉容反應一貫遲鈍,長安敲了敲窗她才發現她站在窗外。

“長安,你怎麽來了?”她放下手中的繃子,高興地趴到窗欞上。

“這不好久沒見你了麽,來看看你最近都在忙什麽?”長安笑道。

她不過隨口一問,不料嘉容倒露出了心虛的表情,垂下小臉低聲道:“沒忙什麽。”

“嗯?心虛了?說,最近都幹什麽壞事了?”長安伸手捏了把她蓬松的發髻。

“沒幹壞事。”嘉容忙護住自己的發髻退後幾步,一雙水潤大眼小心地看著她道“就是、就是有一個我不認得的宮女拜托我轉交一封信給你,還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本來不想答應她的,可是她苦苦求我,我看她可憐就答應了。之後我去找過你幾次,都沒找著你,後來我得了場風寒,過了十幾天才好。等我病好後,就忘了把那封信給藏哪兒了。”她越說越小聲。

長安失笑,道:“信找不到了,所以你也不敢來見我了?”

嘉容偷覷她一眼,老實地點點頭。

長安笑著去夠她,嘉容一個避閃不及,被長安掐了把頰上的嫩肉,嚶嚀著跑一邊兒去了。

“你這地兒就這麽大,再藏能藏哪兒去?”長安道。

嘉容揉著臉,委屈道:“可是我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

“那宮女長什麽模樣?她讓你轉交信件給我,除了說不能讓別人知道外,可還說了什麽?”長安問。

嘉容想了又想,道:“我忘了那宮女長什麽模樣了,就記得她袖子上有泥。她當時說……哦,對了,她當時好像還說,她對不起你。”

長安聞言,臉上笑意斂起,問:“她什麽時候把信給你的?”

嘉容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道:“好像是一個月前了。”

長安凝眉,對嘉容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封信到底藏哪兒了,明天我讓人帶栗子酥給你吃。”

嘉容點頭應了。

長安回到東寓所,去將麻生單獨叫了出來,問他:“皇後出事後,長樂宮溺死的那名宮女還有廣膳房生病和噎死的那兩名宮女,和萍兒有關系嗎?”

麻生道:“長樂宮溺死的那名宮女和萍兒一樣同是負責整理花圃的,廣膳房那兩名宮女和萍兒有沒有關系我倒是沒調查過。”

“馬上去查,我明日就要知道結果。”長安吩咐。

麻生領命,剛欲告退,長安又叮囑他:“悄悄的,別叫袁冬知道。”

麻生一凜,擡眸瞧她。

“怎麽?有難度?”長安一雙眸子剔透如琉璃,無情無緒地看著他。

“沒有難度,奴才遵命。”麻生道。

長安回到自己房中,洗漱過後,坐在桌旁發呆。

她承認自己很敏感,但方才得到的消息由不得她不多想。如不出所料,廣膳房那兩名宮女應當也是與萍兒相熟或者關系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