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鐘羨出手(第2/3頁)

吉祥退出去後,長安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起床擦洗一下將自己收拾整齊,準備待會兒用完了飯去甘露殿見慕容泓。

自從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宅邸之後,她在宮裏是愈發呆不住了。雖說也有人伺候,但到底不比在自己府裏那般有人情味有煙火氣,吃飯的時候有人陪,胃口都要好上幾分。

所以今晚就去把趙合的事跟他匯報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存在他那裏的金銀珠寶拿回來,以後若非必要就不回宮了。

人虛,胃口自然也不會太好,長安硬塞一般吃了個七分飽,站起身抻抻筋骨活動一下手腳,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結果拿過鏡子一看,還是嚇了一跳。

“我勒個去,不過就蹴了個鞠,怎就白得跟個鬼似的?我長安大小也算個boss,這血未免也太薄了吧?”長安揉著自己的臉,決定回去要叮囑廚下天天燉補血的湯品給她吃。

她用指腹搓了搓自己的嘴唇,又咬了兩下,終於逼出一絲血色來,這才放下鏡子,正正衣冠,出門往甘露殿的方向去了。

甘露殿內殿,慕容泓坐在書桌後頭,卻鮮見的並沒有在批復奏折。

他現在什麽心情都沒有,腦子裏一團亂。

他早就察覺鐘羨和長安的關系不一般,但他沒料到鐘羨膽敢這樣毫無遮掩地來跟他攤牌。更關鍵的是,他忽然意識到,如果鐘羨願意為了長安放下一貫的堅持和原則,他可能真的阻止不了他娶她。

鐘羨是鐘慕白的獨子,在子嗣大計面前,鐘慕白夫婦不可能熬得過鐘羨,妥協只是早晚的事。而鐘羨終究要比鐘慕白好對付,若是此事逼得鐘慕白不得不出手了,就算他是皇帝,也絕無力挽狂瀾的本事。旁的不說,鐘慕白只要一句不同意就把長安的身份公開,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對長安的感情,畢竟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喜怒哀樂的人自他有生以來她是第一個。他也不否認他一直把長安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她奴才的身份讓他一開始就給她定了位,所以每當她不聽話了忤逆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打壓她欺辱她,而非去探究她不聽話忤逆的原因。

但今天的事讓他明白,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遇見一個強橫的權臣之子非得要搶奪她,他是保不住她的。沒有實力保住的東西,還能算是他的所有物嗎?

更何況他從來也不曾忘記,在長安剛入宮那會兒,對鐘羨有多癡迷。

鐘羨的外在條件原本就比他好,從今天鐘羨說的話也不難看出,他倆平日相處時,鐘羨必是對她處處體貼小意討好,而他呢?兩相比較,若他是女子,他會選誰?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一道誰都會做的選擇而已。

他甚至進而想到,長安屢次用後宮,用平等的問題跟他鬧,也許這原也不是她真正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能給她的都沒有給她,而她又不是善於索取的人,傷了心灰了意,便幹脆藉由他做不到的那些事來與他決裂罷了。快刀亂麻,長痛不如短痛,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想起最後一次鬧翻時他還執著地讓她回答他和鐘羨只能活一個她選誰的問題,如今想來真是無地自容。

也許她和鐘羨真的兩情相悅……

慕容泓腦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便猛然站起身走到一旁。

在書架前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之後,他額頭抵上書架格子,告誡自己不能這樣想,這樣想下去就要瘋了。

……我什麽都願意為她做,她只需負責讓她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縱然再不願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現在鐘羨就能做到,因為他沒有那麽多的仇恨和責任。而他卻做不到,且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做到。

不放手,就仿佛他仗著權勢地位在強取豪奪,可放手,他又怎麽能夠失去長安?這個他曾經豁出性命也要留住的人。

該如何是好?

他轉過身,背靠著書架仰頭閉眼,還想像小時候一樣,遇到難題就去問他兄長。可是如今,又有誰能來為他指點迷津?

長安來到甘露殿前,見張讓長福等人都站在外殿,內殿殿門關著,忍不住過去悄聲問道:“誰在裏頭?”

張讓聲音比她更低,道:“就陛下一人在裏頭。怎麽,你要求見陛下?”

長安點頭:“有點事要匯報。”

張讓勸她:“若不是什麽要緊的事,還是改日吧。今日鐘公子來求見陛下,也不知說了什麽,氣得陛下摔了個茶杯,之後就一個人關在內殿不準我等去打擾,喏,都這個時辰了,晚膳還沒用呢。”

長安躊躇,鐘羨一向有分寸,又能說什麽話把慕容泓氣得暴跳如雷?

不過聽說慕容泓被鐘羨氣著了,她心裏莫名其妙躥出來的那一絲爽快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