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梁王的癖好

為了和長安多些廝磨時間,慕容泓甚至創造出了新的奏折批閱法。

他先是將所有未批閱的奏折全都看過一遍,仗著過人的記憶力將上面呈報的事情全部記在腦中,然後和長安一起躺在榻上聊天。

仗著先人一步,長安又成功霸占了龍榻外側的位置,慕容泓有些憋屈地躺在裏側,聽她講牢裏的命案。

聽完賈良那段後,慕容泓問了句和賈良一樣的問題:“你想如何驗證梁王世子的誠意?”

長安面無表情,連語氣都波瀾不起,道:“那賈良住的宅院比我的宅子離皇城還近,屋裏美婢環繞,身上一股子掩飾不住的矜貴之氣,我料想他在梁王世子手下該是個極重要的人物,否則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來跟我談。所以,我在給他斟茶的時候,在茶裏下了毒,不出所料,這會兒他家裏應該在辦喪事了。張君柏為了要挾我在我牢裏殺了三個人,我殺他一個作抵,他若忍氣吞聲還自罷了,他若敢興師問罪抑或變本加厲,我就把武定侯府往死裏咬,叫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慕容泓聽罷,沒做聲,只展臂將長安摟進自己懷中,唇印上她的額頭。

長安:“……”這般不分場合氣氛地攻略姐,真的合適嗎?

“雖說如我們這般立場的人沒資格談什麽仁慈善良,但這條人命畢竟是折在我手中。我不信佛,不信道,但我信因果循環,殺孽太重,遲早是要遭業報的。所以陛下,即便你喜歡我,也請少喜歡一些,如此,萬一將來業報來臨,你也不至於再受重創。”

長安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那股似花似木的清新味道,格外冷靜道。

她話音落下,感覺慕容泓身體都僵了僵。他將她摟得愈發緊,道:“你若這樣說,朕要後悔放你出去了。”

長安笑了起來,道:“便留在宮中又如何,殿前海棠樹上,每一條刻痕都是我該還的債。”

“無須擔心,你之所以會欠下這許多債,也不過是為了朕而已,這殺孽自然也該由朕來背。”慕容泓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長安不欲與他在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上多做糾纏,話鋒一轉“通過這件事,我倒是覺得,這梁王張其禮與梁王世子張君柏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利益沖突,不是那麽的父慈子孝。”

“哦?何以見得?”

作為一個內心成熟性格獨立的女人,長安當然不習慣被人抱在懷裏說話,於是她推開慕容泓,將自己的推論跟他說了一遍。

慕容泓卻還在介意被她推開的這個事實,看她方才的動作表情,她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慕容泓不能理解,喜歡對方難道會不想與對方親近?他為了多些時間抱著她甚至連奏折都不想坐在書桌後看。

長這麽大除了長安之外他不曾打心裏親近過別的女子,但他見識過愛慕他的女子會有何等表現。不去想周信芳,陶行妹出身將門性格磊落,在女子中算是比較不會黏著男人的那種了,可是,每次見到他,還不是十分願意和他挨近些?

為什麽她不願意?

“……喂!你發什麽呆呢?”慕容泓一念未完,只見眼前長安的手指亂晃。

他一時之間也理不出什麽頭緒來,只得將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暫且壓在心裏,道:“你推斷的不錯,張氏父子確實不怎麽和睦。武定侯與安北侯是張君柏母族這邊的勢力,兩家手中掌握的軍隊合起來有六萬五之眾,你想動武定侯,張君柏自然要不遺余力地來阻止你。”

“若是這樣,那武定侯府那麽大一個把柄,張其禮何不自己解決了他們,削弱張君柏的勢力?”長安不解。

“因為在張其禮六個兒子中,張君柏不僅是嫡出的,也是能力最出眾的。他當世子是眾望所歸。”

長安更不解了,問:“照你這麽說,那張君柏已是世子,張其禮也沒有動他的念頭,那他跟自己父親別扭個什麽勁兒啊?”

“因為張其禮有個上不得台面的癖好。”慕容泓道。

“什麽癖好?”

雖出身教養相差不多,但就品性而言慕容泓與鐘羨完全不同,他非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還什麽話都說得出口,見長安問,他便湊到長安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扒灰。”

長安瞪大眼睛,本能道:“這是上不得台面嗎?這明明是變態。”

慕容泓笑了起來。

長安狐疑地看他,問:“該不是你信口謅來騙我的吧?”

“朕像是謅得出這種事的人嗎?”慕容泓毫不做作地給她一個冰清玉潔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確認過眼神,長安毫不懷疑地搖頭,道:“不像。”

慕容泓剛欲誇她還算有眼光,卻聽她補充道:“根本就是。”

慕容泓怔了一下,伸手就去撓她癢癢,一邊撓一邊逼問:“朕像是那種人?嗯?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