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血濺德勝樓(第2/3頁)

長安豎起一根食指輕搖了搖,道:“這般重罪,若雜家真將他押去牢裏,他還有命出來麽?怎麽說他也是濮掌櫃的人,這個面子,雜家還是要給濮掌櫃的。”

言訖,不等濮章鵬說話,她徑自吩咐一旁的何成羽:“這樣吧,去將此人雙手砍了,算我賣個面子給濮掌櫃,小懲大誡了。”

濮章鵬目瞪口呆,這人砍了雙手,便是保住了性命,又有何用?

何成羽領命,當下讓人將姓段的控制住,雙臂向前按在台上,手起刀落,瞬間便將姓段的兩只手都砍了下來,整個過程簡單利索,用時絕不超過三十秒。

姓段的慘叫聲驚天動地,手臂斷口處的鮮血更是一股股地向外噴。德勝樓在盛京屬於高端娛樂消費場所,來此尋歡作樂的泰半都是富貴中人,故而這血腥一幕讓不少圍觀之人都白了臉。

姓段的慘叫沒多久就暈了過去,濮章鵬剛想派人將他送去後面,外頭忽又沖進來一隊人馬。

長安因見這德勝樓規模頗大,所以除了原先帶的那三十人之外,後頭又派人去讓謝雍調了七十徒兵過來,如今在外頭把守的便是這些人。如今見居然有人能突破她在樓外布的防線進得樓來,長安便知來者不善。

那隊身披薄甲衣著光鮮的士兵沖進來後,將長安的人趕開,自行分列大門兩側,而後便進來一名年過半百將軍模樣的人。

長安不認識那人,在椅子上坐著沒動。濮章鵬見了,立即狗腿地過去行禮道:“小民拜見秋大人,不知秋大人大駕光臨,未曾遠迎,望乞恕罪。”

原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執金吾秋銘。

秋銘虎目往樓中一掃,落在地上雙手被砍的姓段的身上,蹙起濃眉問濮章鵬:“這是怎麽回事?”

“濮掌櫃,這位是誰啊?”不等濮章鵬回答,長安高聲問道。

濮章鵬道:“安公公您竟不認得執金吾秋大人麽?”

執金吾位同九卿,秩俸兩千石,官位比長安高,於是長安忙站起身急趨至秋銘身前,嬉皮笑臉地行禮道:“原來是秋大人,雜家久在宮中孤陋寡聞,秋大人萬莫見怪。”那前倨後恭的模樣讓圍觀眾人心中一陣鄙夷。

“原來是內衛司的安公公,不知安公公兵圍德勝樓,是為何事?”秋銘人高馬大,看長安的時候目光向下,加之語氣寡淡,不免就讓人覺著他並沒有將長安放在眼裏。

“對不住秋大人,我內衛司的事,只有當今陛下才能過問。”長安眼珠子轉了轉,問“不知秋大人緣何到此?”

“徼偱京師乃是執金吾的職責,本官帶人巡查至此,見有異狀,自然要進來瞧瞧。安公公可知,此人緣何斷臂?”秋銘的注意力仍然在那雙斷臂上。

長安道:“雜家派人砍的。”

“大膽!大龑律例任何人不得擅自動用私刑,你身為朝廷命官天子近臣難道不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來人,將他押起來。”長安話音方落,秋銘便喝道。

本來收到大司農慕容懷瑾那邊的消息,說是太後要他尋機拿住長安,秋銘心中是抗拒的。但想著既然自己的兒子都和張家結了親,而張家又是大司農的嶽家,有這條裙帶關系在,自己與慕容懷瑾和太後的關系左右是撇不清的,於是便應下了。沒想到這長安居然這般膽大妄為,他不過才叫人盯了他不到半天,便尋到這麽個大錯漏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他緝拿起來。

眼見秋銘隨行的士兵要過來拿她,長安冷笑一聲,道:“秋大人好官威!不過……”她伸手抽出慕容泓給她的那柄小刀,對著那些正向她逼近的士兵道“此刀乃是禦賜,陛下曾言,若雜家覺著有危險便可拿出自保,誰不怕死的,盡管……”話未說完,已被秋銘從背後突如其來的一刀鞘給砸趴在地上。

“我就不信,陛下賜你此刀,是為著讓你擅動私刑以下犯上。”秋銘一邊收回刀鞘一邊還不忘給她扣上罪名。

長安只覺得背上一陣鈍痛,眼前一陣發黑,趴在地上起不來。

濮章鵬見狀,心中不由一陣痛快,想著終究是惡人自有天收。

“押起來!”秋銘吩咐一旁被長安唬住的士兵。

兩名士兵上前,一左一右鉗住長安的胳膊拎小雞一般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不料長安剛剛站定反手便是一刀,將自己右邊的那名士兵的脖子給抹了,那血飛濺出來,霎時噴了長安及站在她身側不遠處的濮章鵬一頭一臉。

趁著秋銘尚未反應過來,長安一刀逼退左邊那名士兵,看著秋銘,依舊是她被砸趴之前的冷笑模樣,道:“雜家是什麽人,豈是你想押走就押走的?今天雜家把話撂這兒,人,你是押不走的,屍體可以擡走,有能耐別讓下頭人來白白送死,你自己來!”

手下士兵被殺了一個,又被當眾這般挑釁,秋銘即便想退,也無路可退,當下冷聲道:“公然拒捕濫殺無辜,秋某身為大龑命臣,絕不容許你這等奸佞小人狐假虎威敗壞陛下名聲!你既不肯束手就擒,休怪秋某刀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