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披風(第2/3頁)

長安看著他手裏的梳子,驚悚道:“奴才已經綁好發髻了。”

“頭都不梳,像話嗎?”慕容泓催促道“快些過來,再磨蹭待會兒朕上朝該遲了。”

長安腹誹:我也沒求著你把時間花在這樣無意義的事情上啊。

她過去在妝台前坐下,自己脫下帽子解開綁著發髻的布帶。

“為何用布帶不用簪子?”慕容泓動作生疏地撈起一把她的長發,一邊梳理一邊問。

長安言簡意賅:“簪子麻煩。”

慕容泓無言以對。

長安的頭發細軟輕盈沒什麽質感,又很濃密,慕容泓梳起來難免磕磕絆絆的,幾次問她疼不疼。

“陛下,你為何要給我梳頭?”長安見他明顯不會梳,不解地問。

“這樣你個沒良心的或許能多些時候想起朕。”慕容泓眉眼低垂道。

長安立即提出異議:“我怎麽沒良心了?”

“昨日朕不過賞了頓禦膳給你,你說又哪兒惹你不高興了,你非得和鐘羨一起來氣朕?”慕容泓從鏡中睨她一眼。

長安長眸一斜嘴角一勾,得意道:“說你小心眼你還不承認,不就一頓飯嗎?在兗州我天天和他一張桌上吃飯,那又如何了?吃頓飯又不會懷孕。”

慕容泓被她口無遮攔的話說得一怔,反應過來,氣惱道:“不許胡說。”

長安撇過臉,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與你爭一時長短。”

慕容泓見她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樣,心中真有些動氣了,道:“還爭一時長短,朕說錯你了?”

長安道:“陛下,您何不推己及人呢?”

慕容泓發現了,當她以“您”來稱呼他時,證明她有意和他劃清界限,而說“你”的時候,反而是願意親近的意思。聽她這話,分明還是介意他有後宮,那他放下身段所做的種種解釋和討好之舉,在她眼裏到底算什麽?演戲麽?

慕容泓自尊心瞬間受挫,將梳子往台上一放,轉身走到書桌那邊背對長安。

長安三兩下綁好發髻戴好帽子,過去將內殿殿門一開,對張讓等人道:“張公公,可以進去伺候陛下梳洗了。”她自己卻出了殿門揚長而去。

慕容泓回身,見她就這麽走了,頓時一口氣梗在喉頭吐不出咽不下。

昨夜那般溫柔可意,今早起來也還是好好的,結果說翻臉就翻臉,難道女人都是這般壞脾氣?

他心中不痛快,兼之頭痛腦熱的身體上也不舒服,自然就沒有好臉色。張讓等人察言觀色,不免拿出十二分小心來仔細伺候著。

外頭細雨如絲,似是在倒春寒,長安只覺冷颼颼的,也沒撐傘,就這麽一路跑回了東寓所,剛洗漱完,有人敲門。

她開門一看,卻是袁冬松果兒等人,後頭還跟著吉祥。

吉祥見了長安,忙過來行禮。

“當初伺候劉公子伺候得不錯,以後就跟在雜家身邊當差如何?”長安對他道。

吉祥沒想到長安還會記得自己,自是喜不自勝,道:“承蒙安公公擡舉,奴才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

長安點點頭,也沒多話,只令袁冬下頭那兩個人去領了早點過來,幾人就在長安屋裏吃了,隨後便出門往宮外去。

一行還未走到甘露殿,長福挎著個包袱撐著傘迎面而來,見了長安,迎上來道:“安哥,陛下賜了件披風給你。”

長安:“……”

吉祥正給長安打著傘,松果兒便機靈地過去替她接了包袱,笑道:“這天兒也真挺冷的,安公公,既然是陛下賞的,這就披上吧。”

長安見慕容泓主動示弱,也無意拿喬,道:“也好。”

松果兒遂打開包袱抖開披風,眾人一看,黑面紅裏的錦緞披風,用金線滾了兩指寬的邊,那花紋繡得密實而精致,領部的系帶上還墜著瑪瑙珠子,這般低調奢華,分明是陛下自己的披風。

松果兒嚇得手一軟,差點將披風掉在了被雨水打濕的地上,除了長安之外其它人被他這動作驚了一跳,紛紛吸了口冷氣。

長安斜他一眼,道:“瞧你這點出息!”

松果兒覺著有些委屈,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陛下就跟那廟裏的菩薩一般,你只配跪著向他拜拜,摸他一下都是大不敬,更何況他還拿著他的披風這麽毫不尊重地抖開。並不是人人都如長安這般得寵,不得寵的人,又哪來的底氣不對與陛下切身相關的東西頂禮膜拜呢?

他小心翼翼地將披風給長安披上,系帶子的時候都不敢去碰那兩顆瑪瑙珠子,生怕自己粗手粗腳一不小心給扯掉了。

穿上了披風,長安低頭看看,還好還好,長度只到小腿下段,沒到腳踝,不過穿著披風走路都帶風,感覺逼格一下子上升不少,看來這披風真乃是如假包換的裝逼利器,她得多做幾件才成。

“陛下去上朝了嗎?”長安邊走邊問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