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玩大了(第2/4頁)

門內的侍衛們一愣,有兩個侍衛幾乎是不經思考便下意識地去將殿門關上了。

“你什麽意思?”耿梁俊覺得蓋著玉璽印的空白聖旨會出現在皇帝以外的人手上有些不可思議,但那印章與他家裏那道聖旨上的印章委實太過相似,出於謹慎,他耐著性子問道。

“什麽意思?諸位看不出來麽?”感覺到腳後跟上有點黏膩,長安低眸一瞧,原是劉璋的血蔓延到了她腳下。她蹙了蹙眉,往下走了一層台階,面不改色地看著眾人道:“趙王不臣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趙王父子皆已伏誅,接下來,這道聖旨該怎麽寫,可就看諸位的表現了。”

不等耿梁俊說話,鎮北將軍先是濃眉一皺,道:“就憑這一張不知真假的黃絹便將刺殺王爺與世子之罪一筆抹消,還想讓我等聽你號令,女娃兒未免太過天真!”即便這聖旨是真,皇帝對趙王父子如此處置也於理不合,究其根本無非是因為兗州毗鄰賊寇地盤,不能生亂罷了。既然這一點是皇帝所忌憚的,那麽這一點也正好讓他們用來從趙王之死中為自己爭取最後那點僅剩不多的利益。

“將軍既不相信,來抓我啊,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長安將手中的劍一松,做束手就擒狀。

他們這些戰場上殺出來的大將哪裏會被她這小小的伎倆唬到,鎮北將軍當即便喝道:“來人,將這刺客拿下!”

侍衛們正要沖上前來,長安卻道:“別呀,將軍,你要為你的榮華富貴盡力一搏,那你自己來抓我啊。他們這些侍衛,趙王在時他們身為下人不曾享過什麽福,如今趙王死了,你還要他們來為你的私心送死,於心何忍呐?”說到此處,長安見那鎮北將軍表情似有些不適,知道拖延了這麽久,自己讓周管事下在酒裏的藥終於要起作用了,於是又接著道“再說了,趙王死了,劉二公子還活著呢,輪得到你對這趙王府的侍衛發號施令麽?趙王屍骨未寒,你就急著謀權篡位了?”

侍衛們聞言,深覺有理,於是停下來遲疑地向被鐘羨挾持的劉光祩投去目光。

劉光祩乃文人,身體底子不比身邊這些武人,這會兒早已被藥力控制,四肢麻痹有口難言,直往地上癱下去。

鐘羨見狀,正想查看他的狀況,不料一動才發現自己也是全身發麻手足無力,強撐了片刻,還是毫無懸念地倒在了劉光祩身邊。

仿佛瘟疫過境,有兩個人倒了,接下來一個個全部都倒了。當然,殿中百余號人,也只有前頭這幾個站著的倒起來比較明顯,後面那些坐著的或許早已癱在了椅子上,不過沒人發現罷了。

侍衛們看著殿中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貴人們一瞬間都成了動彈不得任人宰割的魚肉,心中不免又是一陣發懵和不知所措。

“別緊張,去守住殿門,別讓人進來,更別讓人出去。”長安一邊俯身拾劍一邊對張惶四顧的侍衛們道。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聽她的?可若不聽她的,如今殿中除了他們之外,只有她還站著,還能說話了,而且她手中還握著一道想怎麽寫就怎麽寫的聖旨。哦,對了,屏風後還藏著一群瑟瑟發抖的樂師,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怎麽站著不動?難道還舍不得誰麽?”長安松松地提著劍走到匍匐在地的鎮北將軍身邊,簡單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眼睛卻看著那群侍衛道:“須知活著的人才能為你們做主,而死人是不能的。”

侍衛們方才沒有看到她鴆殺劉光裕刺殺劉璋的果敢,如今見她就這般不痛不癢地抹了趙王手下四鎮將軍之一鎮北將軍的脖子,那震驚程度簡直無法言述,同時也愈發覺得她來歷不凡,愣過神後,終於還是依言退回了殿門處。

長安提著滴血的劍來到鎮東將軍桌前,頓了頓,越過他,停在了劉光祩身邊。

鐘羨就倒在劉光祩旁邊,看著長安。

長安知道他與劉光祩還是有些交情的,自他們來了兗州之後,這劉光祩也沒做什麽壞事,甚至幫助過鐘羨,按理來說罪不至死。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死。

迎著鐘羨的目光,她將劍擱上眼神驚駭不已的劉光祩的脖頸,精準地找到頸動脈,輕輕一劃。

血濺三尺,鐘羨的官服上都噴上了少許。

長安從自己抹胸中間取出一只小瓷瓶,從中倒了一顆藥出來,喂入鐘羨口中,一言不發,轉身來到鎮南將軍耿梁俊身邊,同樣簡單利落地一刀封喉,然後環顧整個大殿。

與會之人雖然中了麻藥不能動彈,但並未失去意識,是故所有目光能看到她這邊動靜的,無不心顫顫地觀察著她的動向,唯恐這個前一刻還撩得人心猿意馬後一刻卻化身玉面羅刹的舞姬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