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長安的示好(第2/3頁)

“韓某雖然上任不久,對安公公的大名卻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韓京一邊說一邊走到長安的右側,扭頭一看,見長安從臉頰到脖頸一片白凈,根本看不出哪兒有傷痕。

察覺他的目光,長安故意把臉側過來對著光給他看個仔細,口中笑道:“是不是有人跟你招供,雜家右邊臉頰被樹枝給刮破了?喏,好好看看,到底有沒有傷口?韓大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麽,你所能得到的一切消息,都是雜家願意讓你得到的消息。”

“你究竟意欲何為?”韓京冷著臉問。

“在宮裏討生活不容易,不管是雜家這樣的禦前常侍,還是韓大人這樣的衛尉卿,都是一樣的。既然生活已經如此不易,我們彼此之間,就不用再互相為難了吧。”長安道。

“聽安公公的話外之音,是讓韓某不要再調查郭公公失蹤一事?”

長安笑道:“瞧韓大人說的,郭公公什麽身份,他失蹤了,怎麽能不調查呢?韓大人新官上任,這件事若是辦得不好,豈不是仕途堪憂?”

韓京不說話,只看著她。

“調查,是一定要調查的,只不過韓大人如今的調查方向卻是錯了。”

韓京挑眉,道:“哦?願聞其詳。”

長安伸手,將那枚刻著“隱”字的銀牌用指尖挑到韓京面前。

“安公公這是什麽意思?”韓京疑慮。

“這塊銀牌,是雜家昨日在郭公公房裏發現的?”

“安公公昨日去過郭公公房裏?什麽時候?”

“天還沒亮的時候。韓大人不必這樣看著雜家,私下裏,郭公公他是雜家的師父,雜家每天早上都會去他房前等他同去甘露殿,這不是什麽秘密。昨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雜家到了郭公公房前,一敲門,門自己就開了,裏頭卻沒動靜。雜家覺著奇怪,走進去一看,房中無人,這枚銀牌,就掉在門邊上。”

韓京從她手裏拿過那枚銀牌,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問:“既然安公公昨日就得了這令牌,為何不拿出來?”

“雜家為何要拿出來,雜家與韓大人又沒什麽交情。你案子破得出破不出,都與雜家沒關系不是?”

“那今日為何又拿出來了?”

“郭公公與雜家畢竟師徒一場,雜家自然也希望最後能得個分明,還他一個公道。”長安道。

“安公公因何確定,這枚銀牌,會與郭公公的失蹤有關呢?”韓京問。

“韓大人有所不知,去年宮中曾抓住過三名身帶利刃的宮人,只因看管不利,讓他們尋隙自殺了,沒問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來,而這三人身上,就有與這枚銀牌相似的令牌。之所以說相似,是因為他們的令牌與這枚令牌背面的圖案都是一致的,只有前面的刻字不同而已。韓大人若是不信,去掖庭局翻一下去年的档案即可。”

韓京道:“既如此,還請安公公稍等。”說著,轉身大步離開。

過道裏冷,長安重新回到刑房,站在火爐邊上烤火取暖。等了片刻之後,韓京回來,示意手下把三名太監從刑架上放下來,自己卻與長安走到一旁。

“據档案上記載,去年那三名宮人,也是長樂宮的侍衛抓住的。”韓京道。

“是啊,那是連陛下都知道的案子,韓大人若是此番能順帶把那件案子也破了,豈非一舉兩得?”長安道。

“但是,你並沒有辦法證明這枚令牌的確是在郭公公房裏發現的。”

長安也不廢話,只伸出手掌道:“既如此,還請韓大人將令牌還我,你自己該怎麽調查,還怎麽調查去吧。”

韓京不動。

長安失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韓大人卻是個得寸進尺之人。好吧,那雜家就再多給你一點消息,前天夜裏戌時左右,所有不當差卻也不在房裏,或者當差卻半途開小差的,抑或當差之地靠近絳雪軒的宮人,你都詳加調查,必有所獲。”

“絳雪軒?”韓京凝眉。

長安肯定道:“沒錯,就是絳雪軒。”

半個時辰後,袁冬四人被挪回了長樂宮東寓所。球頭出事,蹴鞠隊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去鞠場練習,都在房裏貓著,一見長安把袁冬四人帶回來了,紛紛圍過來幫忙將四人擡去鋪上躺好。

四人被刑訊了半天一夜,又傷又累,此刻都沉沉昏睡著。

長安看著胡三與今早招供的那名太監,嘆氣道:“嘖,傷得這般重,八成是活不了了。”她擡眸環顧室內一圈,吩咐其他太監道:“你們好歹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麽久,都好生照顧著。若有什麽情況,及時來報與雜家知道。”

眾人忙齊聲答應。

長安離開後,屋裏一位名叫麻生的太監便提了水桶往門外走。同屋的人叫他:“你幹嘛去?”

麻生道:“安公公不是叫咱們好生照顧他們嗎?我去打點水來給他們擦擦,好歹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