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絕地逃生

那盞燈籠越晃越近,到蔦蘿架下便停下了。

這蔦蘿架中有桌椅,長安透過枝葉縫隙看著來人在石凳子上坐下,將燈籠提起來吹滅,燈光映上人臉的刹那間長安認出了她,太後身邊的燕喜。

這麽晚了她為何會獨自來此?長安心中狐疑,靜靜地蹲著一動不動。

她好像在等人。

過了片刻,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未到近前便能聽見腳步聲,可見來者定然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燕喜倏然站了起來,看樣子頗有幾分激動。

不一會兒,蔦蘿架外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燕喜。”

燕喜高興地撲了上去。

長安:擦!閆旭川!

她還沒來得及理清頭緒,那邊兩人已經親上了。

長安:……

想起以前幾次見閆旭川他都是一副不苟言笑道貌岸然的模樣,再對比眼下和宮女親嘴親得嘖嘖作響的男人,長安只覺一陣惡寒,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兩人親著親著便幹柴烈火起來,閆旭川將燕喜一把抱起放在石桌上,解下腰間佩劍靠在石凳上,一陣寬衣解帶的窸窣聲後,燕喜便壓抑地呻吟起來。

長安躲在蔦蘿架後面,聽著兩人愈發不堪入耳的動靜,倒也沒覺著有多奇怪。

這性欲就跟食欲一樣,也是人的本能之一,有機會釋放一下無可厚非,只是這閆旭川怎麽就跟燕喜搞在一起了?一個是太後的走狗,一個是太後的侍婢,近水樓台先得月?

耳邊的歡愛聲愈發激烈,長安卻還是盡量放輕放緩了呼吸。閆旭川會武,若是被他察覺了自己的存在,情況可是大大不妙。

所幸這場活春宮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也就長安開始蹲得雙腿發麻時,兩人結束了。

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聲音中,閆旭川忽開口問道:“最近太後那邊動向如何?”

長安豎起耳朵。

燕喜道:“還是在籌劃陛下選妃的事,她好像屬意丞相之女做皇後。”

“寇蓉呢?有沒有收買的可能?”

“不好說,她現在似乎比以前更為謹慎了,難有下手的機會。不過,有一個人或許我們可以爭取一下。”

“誰?”

“白露。因駐顏有術,太後甚是寵信她,假以時日,與寇蓉分庭抗禮也不是不可能。”

閆旭川沉默了一瞬,道:“那你多盯著她些。還有一事,最近那邊出了點事,所以長信宮和長樂宮需得進行相應的人員調整,為了避免引起懷疑,此番變動可能也會波及到你,不過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燕喜訥訥道:“是什麽事?”

“我說過的,不該你問的不要問,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好了,你先回去吧。”閆旭川用長著硬繭的指腹刮了刮燕喜的臉,道。

燕喜應了,點起燈籠提著走了。

閆旭川站在假山之側,目送她走得遠了,這才準備離開。

長安暗暗松了口氣。

聽閆旭川這語氣,他竟然也不是太後那邊的人,而且近來要有什麽行動以對長信長樂兩宮進行人員調整,這手筆,可不是一般小打小鬧的勢力能有的。

那他到底屬於哪一派呢?

出了點事,要進行人員調整……他該不是和羅泰一樣,都是為安國公府效力的吧?因為羅泰暴露了,並且廢了一只手,他們不想再讓羅泰出現在人前,所以才要對宮中的暗線進行調整?

為什麽會是安國公府?安國公府又為何有這麽大的能量?一個刻著安字的令牌和郭晴林的一個眼神,真的能確定隱藏在暗處的那一方勢力就是安國公府麽?

長安正想得入神,沒察覺背後一根原本被她壓彎的月季枝條不知不覺已經滑到了她的身體邊緣,然後倏地彈了回去,發出一聲輕響。

長安呼吸一滯,看著已經走出去足有五六丈遠的閆旭川,期待他能忽略這一聲輕響。

但很不幸,幾乎在枝條彈回的同時,閆旭川腳步一頓,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蔦蘿架。

長安剛才是屏住呼吸,然而此刻,她真的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就她方才聽見的內容,閆旭川絕沒有理由饒她一命,而她今天並沒有隨身攜帶鐵盒子!

閆旭川手按上腰間刀柄,緩步向蔦蘿架走來。

長安的心砰砰直跳,跳到快要蹦出胸腔時,她猛然自己站起身來,從蔦蘿架後走了出來。

閆旭川借著月光看清是她,眉頭不由一皺。

長安攤開雙手以便向他展示自己手裏並沒有武器,同時道:“我只是在這裏睡過了頭,發現有人來,就……本能地躲了起來。關於這個本能,大家都是在宮裏當差的,你能理解吧?”

閆旭川看著她不說話,月光下眸中一點寒涼,似是在估算將她殺了之後大概會引起什麽麻煩。

“好在來的是你,如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是我們這邊的,你知道陛下一直想對你動手,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我是同路人,很可能就自相殘殺了。”長安面上帶了點笑意。她知道今晚自己能不能活,就靠這嘴上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