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鬥毆(第2/2頁)

丞相府,趙樞照例與孟槐序在後院的廂房內密談。為免走漏消息被鐘慕白探知,孟槐序自回來後還未出過丞相府後院。

“皇帝有意立安國公的孫女為後,這消息屬實麽?”孟槐序問。

趙樞道:“這消息是宮中眼線傳來的,應當屬實。”

孟槐序沉吟片刻,道:“從明面上看,張家武有梁王張其禮,文有幾位中等品級的地方官,再加姻親故舊無數,實力確實不可小覷。皇帝欲封張家之女為後,無非是想借他們之勢坐穩身下那把龍椅罷了。但此舉利弊參半,如果皇帝沒有相當的實力,權力很可能會旁落至張家手裏,一旦張家女誕下皇子,皇帝對張家而言,也就可有可無了。按照丞相以往所言來看,皇帝雖是年輕,卻非行事莽撞之人,那麽依丞相之見,他的實力,到底在何處?”

趙樞還未來得及說話,廂房外忽傳來管家金福山的聲音:“老爺。”

“何事?”趙樞問。

“宮裏的何公公把三少爺送回來了,說是有事情要向您稟告。”金福山道。

趙樞微微蹙眉,出了廂房向前院走去,在前院的右花廳見到了何公公和趙合。

趙合在外人面前逞兇鬥狠,見了他爹倒似鼠兒見了貓一般,畏首畏尾地連頭都不敢擡。

“何公公,可是犬子在宮中惹了什麽禍事,怎還勞動你親自給他送回來?”趙樞認得這個何光是太後宮裏的,遂客氣地問道。

何光忙上前作禮道:“回丞相大人,沒什麽大事,不過就是在蹴鞠時與劉光初劉公子發生了一些小小沖突,少年人嘛,年輕氣盛容易沖動,可以理解。太後的意思是,丞相大人教訓趙公子兩句就可以了,別弄出什麽大動靜來讓有心人聽了去,反拿此事來做文章。”

趙樞道:“勞何公公回去轉告太後,就說本官知曉了,多謝她對犬子的關照。”

何光答應著,由金福山帶著往外頭去了。

趙樞這才在椅子上落座,看著一旁垂頭耷腦的趙合問:“你跟劉光初打架了?”

趙合道:“沒。”

“還不說實話!若是沒打架,這何公公又是怎麽回事?”趙樞加重語氣道。每每想起鐘羨的學識做派,再看看自己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兒子,他就有種後繼無人的憤怒。

趙合覷他一眼,小心翼翼道:“真的沒有打架,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你沒還手你打他做什麽?還特意跑到宮裏去打。說,到底為什麽?”

趙合想起長安教他的說辭,遂擡起頭理直氣壯道:“為了給您出氣。”

趙樞一愣,問:“你說什麽?”

“我在街上聽人說鄭家猖狂,連您也敢得罪,我氣不過,所以去把劉光初打一頓給您出出氣。”趙合道。

趙樞眯眼:“誰教你這麽說的?”

趙合分辯道:“沒人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趙樞盯著他,一雙眸子洞若觀火。

趙合強撐了片刻,終於還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到底是誰教你這麽說的?”趙樞問。

趙合想到若是將長安供出來,只怕他和嘉容的事也瞞不住,遂一口咬定道:“真的沒有人教,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趙樞見他不肯說,也沒強迫他,丟下一句:“以後再要入宮,需得經我同意。”起身就出去了。

長樂宮清涼殿,長安看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劉光初,憂心忡忡道:“實不相瞞,在劉公子您來之前,趙公子確是陛下最待見的郎官。如今您來了,陛下不但對您禮遇有加,還留您住在宮裏,趙公子大約是怕您搶了他在陛下面前的風頭吧。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該在宮中對劉公子行此無禮之舉,絲毫也不顧及陛下的面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劉光初低著頭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被人如此的欺辱過,皮肉上的疼痛還在其次,真正受傷的是他的心。因為此事讓他真正意識到,在盛京,他不是什麽高不可攀的藩王之子,他只是個沒有地位和自保能力的人質。

長安見他不語,便嘆了口氣道:“陛下甚是同情劉公子的遭遇,只可惜,他尚未親政,丞相在朝中又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如他有意相護,陛下也拿趙合沒招。蹴鞠隊那幫人沒能護住劉公子,陛下已經下令處罰他們了。陛下還說,為劉公子將來在宮中的安全考慮,他允許劉公子擁有私人護衛。”

劉光初聞言,擡起臉來看著長安,問:“什麽意思?”

“這您還聽不明白嗎?陛下的意思是說,允許您像他一般在宮裏擁有私人護衛,至於這個私人護衛是您自行聘請還是向您外祖家借用,都無妨。”長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