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又一次遇刺

郭晴林回到宮裏時,正是用晚膳的時辰。長安趴在凳子上,一邊啃著紅燒獅子頭一邊聽他講述審案的經過。

待到郭晴林的講述告一段落後,長安不失時機地將頭探到桌沿之上道:“哎呀,這雲氏果然傻。也不想想,地位懸殊的兩人就算相愛,又能有什麽好結果?這樣死了也好,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嘛!”

慕容泓擡眸看她。

長安油光光的嘴一咧,一副語出真知的模樣道:“陛下您說是不是?”

慕容泓看著她不語,目光沉凝如淵。

長安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不堪他王八之氣的碾壓,如潛艇入水般將腦袋又慢慢縮回了桌沿以下。

慕容泓這才移開目光,對一旁的郭晴林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郭晴林退下之後,兩人默默地用完晚膳,今夜長安值夜,在值夜前她有一段時間可以回自己房裏去更衣洗漱。

剛擦洗完身體換好衣服,有人敲門。

長安過去開門一看,是太瘦。

自長安把他從考工室要過來之後,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單人間,讓他除了悶頭研究之外什麽都不用管,一日三餐管飽管好。幾個月下來,這家夥已經由名副其實變成了名不副實。

“安公公。”大約近幾個月日子過得太好,他見到長安之後還有些心存感激卻不知如何表達的無措。

“東西做出來了?”長安讓他進來,關上門問。

“嗯。”太瘦從懷裏拿出一個木頭盒子,空調遙控器一般大小,遞給長安,指著盒子末端一處凸起道:“為了避免不慎按到造成誤傷,這裏有個控制機關的開關。往左邊撥是關閉機關,往右邊撥是開啟機關。”

長安將開關撥至右邊,將盒子對準墻壁,一拍盒子上面的圓形凸起,裏頭倏地射出一支木簽子來,射到墻上發出“篤”的一聲輕響,力道不輕。

長安走過去,摸了摸墻上被崩掉白灰處露出的青磚,回頭對太瘦笑道:“很好,若改成鐵制的,殺傷力定然更強。”

太瘦被誇,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問:“那,安公公,接下來奴才該做什麽?”

長安一邊琢磨著那只木盒子一邊擡頭笑看了他一眼,道:“怎麽?不想休息幾天?”

太瘦道:“比起旁人,奴才的差事已經很輕松了,若是再休息……那豈不是成了吃白飯的了?”

長安拍拍他的肩道:“你不明白你自己的價值。放心,我長安既不是你爹,養著你終歸是要有用到你的時候的。把設計圖紙給我,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待我找人把這盒子做成鐵的,若沒有問題,我再來找你。”

太瘦領命,剛走到門口,長安在後頭補充道:“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我叫你做的任何東西,都不能透露給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曉,無論因為什麽原因,都不能。”

太瘦喏喏道:“安公公放心,奴才記住了。”

太瘦出去後,長安看著手中的木盒子,在桌旁慢慢坐了下來。

讓太瘦設計這武器的初衷,其實是為了給慕容泓防身用的。他那麽弱,他的生死卻又與她的命運休戚相關,所以她不得不為他多考慮一些。

然而現在看來,他對她似乎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情愫,這就讓她對他的關心必須限制一個度,一個既不失奴才本分,卻又不會讓他多想的度。

他是個聰明人,善於見微知著,所以很多事她相信並不需要明說。她所擔心的,無非是他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想來想去,最後會對她心生芥蒂而已。

這件事,終究還是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明白她的想法才行。

長信宮萬壽殿,郭晴林躬身站在慕容瑛身旁,將今日京兆府大堂上發生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這麽說來,如果陶行妹沒有去找那個雲氏,雲氏也許就不會在堂上翻供,雲氏一死,鐘羨頭上的那盆汙水,也就永遠都洗不掉了。陶行妹這丫頭哀家還是有些了解的,跟他爹陶樂毅一個德性,都是一根筋,若無人指點,她不可能在這個當口去找雲氏。那日她既未能見到陛下,那她在長樂宮門外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內,到底見了誰?”慕容瑛問。

郭晴林道:“回太後,只有兩個人與她說過話,分別是禦前聽差長壽,和長安。”

慕容瑛聽到長安的名字,似被提醒了一般擡起臉來看著郭晴林道:“對了,那個長安,哀家讓你去問他夜行人之事,你問出來了麽?”

郭晴林道:“問了,他確實沒看見那人的真面目。”

“如何問的?”慕容瑛看著一旁正在往累絲鑲紅八竅香鼎中添置香料的白露,問。

郭晴林道:“奴才給他用了不欲生。”

“不欲生?就是那種能讓人痛不欲生的藥?”慕容瑛問。

郭晴林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