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保護你(第2/3頁)

慕容泓捏著愛魚毛絨絨肉呼呼的前爪,側過臉看著長安道:“朕此舉的最終目的你為何不說?”

長安偏首:“最終目的?”

“憑你的腦子不該看不出來。”慕容泓道。

長安瞬間心領神會,卻故意裝傻:“……奴才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慕容泓垂眸看著愛魚爪子上粉色三葉型的肉墊,語氣淡然道:“保護你。只有讓他們知道動了甘露殿的人就會遺禍無窮,他們才能牢記教訓下不為例。”

慕容泓說完,不聞長安吱聲,便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卻見那廝雙手捂著臉,只右手指縫微開,露出一顆烏黑湛亮的眼珠子看著他忸怩道:“陛下,您好肉麻!”

慕容泓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被她這麽一說,倒覺著自己方才的話似乎真有點那什麽一般。當即雙頰一紅惱羞成怒,隨手抓起枕頭便朝榻邊那不知好歹的奴才砸了過去。

過了幾天,太尉府秋暝居。

鐘羨一早起了床,本想去院子裏練一套劍法,擺了幾個架勢後發現背部未褪的傷痂處還隱隱作痛,便未再勉強。

回房用過早飯,他一轉身,發現收拾他床鋪的丫鬟正要把一本書放回書架,當即走過去道:“把書給我。”

丫鬟忙恭恭敬敬地將書遞到他手裏。

鐘羨拿了《笑府》在手,自祠堂那夜之後,他一直心情低落,沒想到最難熬的日子,居然全靠這平素他不屑一顧的雜書幫他調劑心情。

想起送這本書給他的人,自然而然便想起了那人送的另一本冊子。他想著這幾日母親日日來看他,如今他能下床了,也該去向母親請安才是,不若將長安帶來的冊子一並抄好了帶去,也好哄母親高興。

如是想著,他便找了長安寫的那本冊子出來,令丫鬟磨了墨,端坐在書桌後開始抄書。

長安字體之難看,實在是他平生僅見,所幸字如其人,張牙舞爪的,看久了倒也品出幾分不同流俗自成一格的可愛來。

另外她的錯字也實在太多了,短短一頁他就能給她勾出四五個來,都耐心地用筆圈了,然後將正確的字寫在旁邊的留白處。

要說一個人要是個性鮮明的話,那她對旁人潛移默化的影響真的是不可忽視的。就如鐘羨此刻看著那些於旁人而言不過是普通描寫與對話的句子,腦海中卻不由的浮現出長安說這些話時的表情與動作,每每忍俊不禁,卻還意識不到自己一邊抄書一邊笑到底有多不同尋常。

倒是他屋裏的那兩個丫鬟,做完整理擦拭的差事之後,有些迫不及待地一起避到屋外隱蔽處交換彼此驚訝而雀躍的心情。

“你看到沒?少爺在笑。”

“自然看到了。也不知那冊子上到底寫了些什麽,能讓少爺這般發自肺腑地笑個不停。”

“是呀,要說咱們少爺這不苟言笑的脾性,別說咱們府裏人都知道,便連府外也鮮少有不知道的。平日裏除了對著夫人能有個笑模樣,何曾還見他笑過來著。”

“這樣一說,我對那冊子愈發好奇了。”

“好奇有什麽用?若你識字,倒還可去偷看兩眼,這不識字能有什麽辦法?”

“誒,少爺笑起來可真好看,若是能天天這般就好了。”

“死丫頭好大的臉,還敢讓少爺天天笑給你看?美得你!”

“我就不信你心裏不想,我不過敢想敢說罷了。”

“嘿,你個死丫頭……”

兩人正小聲嬉鬧,鐘羨的常隨竹喧從院外回來,問兩人:“少爺呢。”

“在屋裏。”丫鬟新雨道。

竹喧進了屋,向鐘羨行禮,道:“少爺,陶家二少爺來了。”

“行時?快請他進來。”鐘羨忙擱下筆,整了下衣襟迎出門外。

竹喧很快帶了陶行時來,陶行時乃征西將軍陶樂毅的嫡次子。陶樂毅曾是先帝的副將,與鐘慕白自然相熟,兩家的兒女幼時都曾與先太子慕容憲與當今天子慕容泓一起相伴玩耍,彼此間自是熟悉。

陶行時人高馬大矯矯郎朗,與鐘羨儒將般的氣質不同,他完全就是個不識之乎者也的武夫。

“文和,你可好了!”陶行時行至鐘羨面前,剛大大咧咧地想伸手去拍他的肩,一想他如今雖是下了床,但離他受傷之期時日尚短,恐怕那傷處還未好透,便又及時收了手。

“無大礙了,你今日怎的有空前來?”鐘羨笑問。這陶行時在京郊的五軍營裏當兵,平素裏少有閑暇。

陶行時道:“我怎麽有空,旁人不知你還不知麽?”

鐘羨低聲道:“伯母又裝病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陶夫人每每想念次子又見不著時,便會裝病並派人通知陶行時,陶行時便可借探病之由回家小住幾日。

陶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捎捎後腦道:“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