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慕容扒皮(第2/2頁)

鐘羨接過金條翻過來一看,便見底部刻著“中興元年”四個字。

中興元年是先帝的年號,他蹙眉問道:“哪來的?”

“自然是上賜的,難不成還能是我偷的?”長安臉不紅心不跳道。

“官銀是不能在民間使用的你不知嗎?”鐘羨將金條遞還給她。

“哎喲,你回去熔一下不就成了嗎?我在宮裏沒這個便利條件,若有,不也麻煩不著你了嗎?不幫忙拉倒,反正李公子也想找我打聽事,我找他幫我換也是一樣。”長安拿著金條轉身欲走。

“李公子?哪個李公子?”鐘羨問。

長安回眸瞥他:“這你也要管?”

鐘羨走過來,伸手。

長安從善如流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掌上,握住,心想:這才是男人的手嘛,修長,有力,指骨分明。

鐘羨:“……”甩開長安的手,他道:“金子給我。”

長安:“做什麽?”

“我幫你換。”鐘羨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條件,一並說了吧。”

長安嬉皮笑臉地湊過去道:“雜家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有基本的做人原則的嘛。換完金條,我便將陛下遇刺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鐘公子。”

鐘羨點點頭,轉身回明義殿去了。

長安來找李展一是為了向他確定人選之事,二就是為了讓他幫忙兌換金子。如今見金子被鐘羨拿走了,她也不急著去找李展,轉身又回長樂宮。

走到半道,遠遠看見馮春繃著個臉急匆匆的往長樂宮的方向走,她忙追了上去,喊道:“幹娘,幹娘,您這是往哪兒去啊?”

馮春回身見是長安,拿帕子拭了拭額上的汗,腳步不停,道:“去找你幹爹。”

“嗨,這麽熱的天,您有什麽事隨便打發個奴才來跟我幹爹說不就得了?何須自己親自過來呢?”長安見她臉色不好,估摸著是劉汾的繼子出了事。想想那事昨天才讓慕容泓去做,隔了一夜居然就有了成果,慕容泓這廝效率挺高啊。

馮春聞言,面色愈差,本不欲多說,可想著出了這事,如果上頭沒人兜著,備不住真要出大事。於是便停步回身對長安道:“長安,你幹哥哥犯了事,陛下那邊,你可千萬幫你幹爹兜著點。”

嗯?不是出了事,而是犯了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看馮春這模樣,這犯事的後果似乎也不比出事好多少。

“幹娘,您別著急,有什麽話慢慢說。幹爹這會兒恐怕還沒從朝上回來呢。”長安配合著她的情緒表情慎重道。

馮春又急又恨,站在道旁背陽的宮墻後對長安道:“你那幹哥哥昨晚上在青樓裏打傷了人,聽說被他打傷那人家中還頗有背景。你說說看,國喪期他給我來這麽一出,我能不著急嗎?我與你幹爹在宮中混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就怕被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給連累了去。”

擦!國喪期來這麽一出倒確實比被人打死更頭疼。被人打死了不過就賠上了自己一條命而已,而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那連累滿門可是分分鐘的事,怪不得馮春急成這樣!

慕容泓真不愧為天字號芝麻包,牛啊!這麽有難度的事也能辦得成,而且還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實在讓人不服不行!

長安心中竊喜,面上卻道:“如此說來,這事倒也不算嚴重,只要那被打之人不鬧將起來,此事應當能夠遮瞞過去的。畢竟那被打之人當時也在青樓,事情鬧大了對他們家也沒好處不是?而且聽您說那人家中有背景,如果這背景是家中有人在朝中為官的話,那便更聲張不得了。”

馮春聞言,細細一想,覺得有理,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放了一半的心。”

長安扶著她往長樂宮的方向邊走邊道:“幹娘您放心好了,出不了什麽大事。幹爹現在是中常侍,陛下身邊第一人,底下人誰敢不賣幾分面子給他?賠點錢財給那被打之人也就是了……”

話還沒說完,後頭一名太監小跑著追上來,口中喚道:“馮姑姑,馮姑姑。”

馮春聞言回頭,見了那太監道:“寶松,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出去再探情況的嗎?”

那名叫寶松的太監氣喘籲籲道:“馮姑姑,剛才宮外傳來消息,被劉公子打傷的那位少爺,死了。”

馮春大驚失色,問:“怎會死了呢?早上不是還說沒有大礙嗎?”

寶松道:“奴才也不知,是劉家大爺使人送來的消息,說那人死了。也不知是誰將此事捅到了京兆府,如今官府已介入調查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