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設局(第2/3頁)

嘉言猶疑地打開瓶塞從中倒出些褐色的粉末來,問:“這東西真能起作用?”

懌心謹慎地看了看窗外,低聲道:“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輾轉得來的,聽說東秦時皇後害瑛貴妃落胎,用的就是這東西。”

嘉言一驚,道:“瑛貴妃不就是當今太後?太後終身無子,莫不是就與此物有關?”

懌心躊躇,道:“這我也不能確定,只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想從藥房拿藥是絕無可能的。一旦東窗事發那便是掉腦袋的事,沒人會為了幾兩銀子冒此風險。”

嘉言咬唇,盯著手中的瓷瓶問:“那人有沒有說此藥該如何服用?”

“一指甲蓋的量,溫水送服,半個時辰內即起效。”懌心道。

嘉言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懌心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們都不知落胎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故而服用此藥之前,你可千萬確定好了不會被人發現。”

嘉言道:“今晚恰好是嘉行和我在甘露殿值夜,晚飯後我會假裝身體不適,到時你去替我一替,一晚上時間應是足夠了。”

懌心思索著道:“你與嘉行同住一間,只要她不回來,確實沒人會來打擾你。只不過,她既是侍女總管,又怎會親自去給陛下守夜?”

嘉言道:“我們初來乍到,她自然想要表現一番。”

“既如此,那便說好了,今晚嘉行那邊我會看著的,你好自為之。”懌心道。

嘉言點點頭,握著她的手感激道:“懌心,今日相助之恩,我沒齒難忘。”

“都是姐妹,說這個豈不見外?”懌心嗔怪道。

兩人談妥此事,便匆匆出門而去。

長安從衣櫥裏爬出來,活動一下蜷麻了的四肢,翻窗出去。

慕容泓午憩了半個時辰,起來後去長信宮給太後請個安,一下午就過去了。

晚間慕容泓召長壽在內殿值夜,外殿便如嘉言與懌心商量的那般,由嘉行和懌心當值。

長安借著逗貓之機,在外殿逗留不去。

兩刻之後,嘉行的面色忽而變得有些難看,手不時地撫著腹部。

懌心察覺,問:“嘉行,你怎麽了?”

嘉行蹙著眉道:“不知為何,腹中隱隱作痛,像是要鬧肚子。”

懌心道:“那你快去吧,這兒有我看著。”

嘉行道:“好,我頃刻便回。”說完小跑著走了。

長安看著兩只爪子捧著她的手指正在啃小魚幹的愛魚,心思:到底還是長祿這小子機靈,什麽事只消吩咐一聲,辦得又快又好。與自己相比,他唯一不足之處,怕就是心中有家人牽累,不如自己那般豁得出去吧。

“長安。”懌心喚她。

“懌心姐,有何吩咐?”長安殷勤地湊上來。

“沒什麽吩咐。”懌心笑道,“只是你昨晚值夜,今天又忙了一天,還不困麽?”

長安道:“方才還不覺得,經懌心姐這麽一提醒,還真覺得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睡了。”

懌心點頭道:“去吧。”

長安遂把愛魚放進內殿,和懌心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見她消失在門外,懌心暗暗松了口氣,今夜之事關系她和嘉言兩條人命,一切不確定因素都要提前排除。

長安離開甘露殿之後,徑直去了殿後配院凈房之側。不多時,嘉行挑著燈籠從宮女專用的那間凈房出來。

“哎喲!”長安故意往凈房門前一跌。

“誰?”嘉行停步回身。

“是我。”長安爬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嘉行提著燈籠過來照了照他,道:“原來是長安啊,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兒做什麽?”

長安道:“別提了,本是想回寓所的,出來時忘提燈籠,半路又想如廁,走到這兒跌了一跤。嘉行姐姐,您這燈籠能不能借我用用?”

嘉行雖昨日剛到甘露殿,但這一日察言觀色下來,也知幾個太監中恐怕要數這個長安最得聖意,自是不願得罪。便將燈籠遞給他道:“你快些,我還要去殿中當值。”

長安道了謝,提著燈籠入了凈房,將燈籠掛在一旁,自己躲在門縫後向外偷看。

嘉行晚飯中那點瀉藥下得不重,但至少也夠她拉個三四次,目的就在於讓她既覺著自己沒法當值,又不影響後續行動。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嘉行的手便又按上了小腹,身子也微微佝僂起來,顧不得燈籠還在長安這邊,轉身又進了凈房。

長安掐著時間提燈籠出門,小聲喚道:“嘉行姐姐,嘉行姐姐?”

過了好半晌嘉行才從凈房內出來,長安迎上前去道:“嘉行姐姐,我還以為你先走了呢。咦,你面色為何如此不好?病了麽?”

嘉行搖搖頭,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長安幫她提著燈籠,道:“我也回甘露殿拿盞燈籠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