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母親是聰穎之人,你糊弄不住她的。”葉榕提醒,“想來定是母親自己心中也有疑慮,否則的話,她是不會被大夫人一兩句話就說動的。”

魏昭倒是不擔心:“這種難題,便交給父親吧。有他在,他會解釋到位。”

“那……真正的魏二爺呢?”

“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魏昭說,“並且這些年來,他一直為我做事。等到合適的機會,他會入京來與父親母親團聚。”

聽說真正的魏二爺還活著,葉榕心下松了口氣。活著就好,只要人還活著,婆母便不至於太過傷心絕望。

而此刻,二老爺魏允也回來了。聽說妻子病了,他直接奔了後院來。

二夫人正坐在房內等他呢,見人回來了,二夫人先是過來福了一身請了安。

魏允見妻子好好,也並沒有什麽不適的樣子……除了臉色差點。

“夫人可是哪裏不適?”魏允關心,“怎麽突然病了。”又說,”可有請了大夫來瞧?”

二夫人道:“妾身這是心病,還需要老爺您這心藥來醫。”

這話分明是找架吵的,魏允立馬就感受到了氣場不對勁。

但他素來是嚴肅之人,倒不如兩個小輩那樣會哄妻子開心。魏允直言:“可是我哪裏得罪了夫人?”

“我今兒去了大夫人那兒一趟。”二夫人雖氣,也急,更是緊張害怕,怕昭兒真不是她兒子,但她也是有話就說的性子,不會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打迂回戰,便直說了道,“老爺猜她對妾身說了什麽?”

“她說,昭兒不是我兒子,是老爺外頭與相好的生的。”

“一派胡言!”魏允在朝為官多年,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自身有本事有能力外,也是因為潔身自好,言官無處可彈。所以,乍聽到私生子這種話,他肯定是怒的。

二夫人又道:“那老爺如何解釋之前一直讓昭兒藏拙的事兒?還有,他不考科舉,只在外頭混跡,你不管就算了,怎麽他到了年紀說親的事兒,老爺也是一再推阻?若不是後來昭兒自己看中了葉家丫頭,發誓要娶……老爺怕還由著他呢。”

二夫人從前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但今兒聽了大夫人的那一番胡言亂語後,她回來再細細深想,便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太對勁兒。

老爺……那麽剛烈的性子,平時湘兒淘氣他該出手管的時候,也絲毫不留情面,怎麽,反倒是對昭兒十分看重、禮遇。

憑他的身份與性子,不該是對昭兒嚴加管教的嗎?

二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魏允沒急著辯解,只伸手扶了二夫人一把:“夫人先請坐。”

二夫人坐下來了,魏允也在她對面坐下,而後擡眸看過去,認真嚴肅道:“夫人莫要怪我,這件事情,原就事態嚴重,能少些人知道最好。之前不告訴你,也是為了夫人你好,更是為了我們魏府滿門好。”

“什麽意思?”

魏允說:“如今的阿昭,是先太子遺孤。而我們的兒子,這些年一直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阿昭一直與他保有聯絡。”

二夫人驚住了。

先太子遺孤?私藏罪人,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老爺,您這可是拿全家人的性命在賭啊。”

魏允道:“孫老將軍於我有莫大的恩情在,孫家已全部覆滅,他老人家唯一的外孫,我必須全力相護。”

又說:“至於小公子是隱是爭,我也全聽他的差使。”

二夫人:“如今這架勢,分明就是要爭的。”又說,“他身份特殊,總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與其成日提心吊膽怕身份被拆穿,不如一勞永逸坐上那個位置……是不是?”

“沒錯。”魏允點頭,“原本也該太子是正統,如今的陛下,乃是謀朝篡位。當年,血洗東宮後,也是逼得先帝退位讓賢,又逼先帝寫了先太子的十大重罪。先太子……實乃冤死。”

二夫人:“可……如今還算天下太平,若宮變,必有血災,於百姓,怕是不好吧?”

魏允:“陛下為嬴賊一黨把持,君不君,臣不臣,太平也是一時的假象。至於宮變,若真到了那一步,小公子也必然會籌謀到損失最小。”

二夫人:“想宮變,手中得有兵權。我們魏家滿門文臣,不過區區數百府兵,能成什麽事?”

魏允:“這個你放心,如今的兵部左侍郎,乃是葉氏的親娘舅刑德裕。他雖手中沒有兵,但卻能掣肘住那些將領。小公子竭力把他放在這個位置,是有他的盤算的。”

二夫人:“怕也是會得罪不少人吧。”

魏允:“那是自然。”

二夫人雖震驚,但聽說自己兒子還好好活著,她倒稍稍心安了些。

刑德裕一上位,第一條提出的建議便是軍制改革。按他整理的條例去改,那麽如今從軍的兵,怕是得少撈近一半的油水。並且,若刑德裕所提建議一旦被陛下采納應允並推行,日後這些將領的權,也得更受朝廷或者兵部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