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紅衣舞姬朝他丟了一個媚眼,繼續舞到另一桌,沿途挨個斟酒。

殿內的氣氛一時達到了熱烈的頂峰。

蘇語憐懶懶得瞧著這一幕,直到那舞姬轉到了攝政王的桌前。

她在攝政王的桌前舞蹈的時間比旁人要長得多,帶有香風的飄帶甚至有意無意地往攝政王身上蹭,更是大膽地坐到了桌角,單只手執起了酒壺,眼神直白□□地盯著攝政王。

這副架勢,仿佛是楚瑯不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坐在這桌上不下去了。

蘇語憐眉心顰蹙得都快要打結了,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道:“哀家也想嘗一嘗絕色美人斟的酒,如何?”

紅衣舞姬一愣,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安王,得到首肯後,才從桌子上輕盈地跳了下去,款款走到太後娘娘那一桌。

其實話說出口的那一刹那,蘇語憐便有些後悔了。她是腦子壞了才會當著眾人的面跟楚瑯爭這個吧?

但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只能硬著頭皮瞧著舞姬替她斟好了酒,伸手去執起了酒杯。正準備湊到唇邊,被突如其來的不知什麽東西一震,手腕一松,酒杯便從她手中脫落,啪地一聲掉到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蘇語憐還沒反應過來,安王便拍案而起,怒斥道:“攝政王想做什麽,傷了太後娘娘你擔待得起嗎?”

她疑惑地望向了楚瑯,什麽意思,這是成心不想讓她喝這杯酒了?

楚瑯身形一動,轉眼間便到了她桌前。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和四濺的酒水,突然發難,一把掐住了身側的舞姬的脖子,將人往上提了提。

那舞姬頓時被掐到說不出話來,雙手在半空中無力地揮了揮,臉漲的血紅。

殿內眾人都被這橫生的變故驚得一動不敢動,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也不敢問,只幹瞪著眼死死地盯著掐人的攝政王。

唯有安王怒氣更甚,幾步沖出了主位宴席,厲聲呵斥道:“攝政王這是什麽意思?敢在太後娘娘面前殺人,莫不是要反了不成?”

蘇語憐方才也受到了驚嚇,可她回神也快,楚瑯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手傷人,恐怕有他自己的理由。此刻聽安王又將自己擡了出來,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安王何故如此激動?不如聽聽攝政王的理由罷。”

幾人言語間,那舞姬就快要窒息而亡了,生死一念間,她爆發了驚人的力氣,猛地用指甲用力地劃破了楚瑯掐著她的那只手。

楚瑯微微皺了皺眉,面不改色地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分明又是熟悉的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他的語氣是慣常的冷淡悅耳:“不知安王是從何處找來了如此絕等的舞姬,不僅會武功,還會在指甲中藏毒?”

蘇語憐臉色一變,急忙看向了他的手,果然見到他手上被指甲劃破的地方,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傷口,卻肉眼可見地擴大,隱隱有黑血滲了出來。

她立即起身要走過去,被楚瑯一個眼神制止了,只好轉向安王,冷聲道:“安王好大的膽子,今日若不是攝政王攔著,安王莫不是要毒害哀家不成?”

殿內眾人騷亂起來,方才喝了紅衣舞姬斟的酒的幾位更是面露驚恐之色,甚至有人當下對著地上幹嘔起來,試圖吐出方才喝的酒。

楚衡的面色也不太好看,“安王這是什麽意思?”

見事情敗露了,安王也不裝了,撕下了假和平的外衣,沉聲道:“本王的意思很明顯,勤王護駕,匡扶大楚社稷!”

楚瑯手一松,任由那舞姬摔落在地上,雲淡風輕道:“皇上正好好地坐在龍椅上,安王這勤的是哪門子的王,護的又是誰的駕?”

“趁著今日諸位都在場,本王有三問。一問先皇駕崩之日,身邊有何人?二問先皇臨終之時突然改立遺詔,可有其他人在場?三問攝政王楚瑯獨斷專權,一攬朝政,狼子野心是否昭昭?”

安王三問,每一問都擲地有聲,而問題這正是殿內眾人心中所疑惑而不敢詰問的,因而人人都噤聲不言。

蘇語憐算是看明白了,安王今日根本不是沖著她來的,沖的人分明是攝政王楚瑯。

念在方才楚瑯打翻她酒杯之情,她正聲開口道:“攝政王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楚,哀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安王的指控,實在是沒什麽道理。”

安王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太後娘娘莫要受了奸人蒙蔽,令大楚江山岌岌可危!”這話就等於是指著楚瑯的鼻子罵你就是那個奸人。

放你的屁!蘇語憐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扳倒了楚瑯,安王不過是又一個攝政王,更有甚者,連表面的虛假和平都不要,直接將他們孤兒寡母也一同除掉,自己登基做皇上。

她知道在座的各位,虎視眈眈狼子野心之人不在少數,他們都在伺機生吞活剝了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