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他一提到蘇語憐,燕詩青的面上的神情一變,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殿下,您不覺得您同太後娘娘太過於……過於親近了嗎?您難道忘記了……”

她未能說出口的話,在楚瑯投向她的充滿陰冷的殺氣的目光中消了聲,渾身顫抖地跪了下來。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楚瑯緩緩走向了她,“你是不是忘記了,本王最討厭話多的人。”

“詩青該死,殿下息怒。”

他冰冷的目光自上而下壓在她身上,有如沉重的冰山,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殿下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為什麽?難道就因為她提了一句不能同太後走得太近?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片刻間,楚瑯再次轉過了身子,“想留在宮中,便時刻記著,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轉眼間,他人便已走遠了,只留余音飄散在冷風中:“還有,不要招惹你不該招惹的人。”

宮道上只剩下燕詩青一人,她擡頭望了望天上掛著的那一輪明月,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完了,都完了。她從未見過殿下那樣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人,更未見過他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任何一個人。

同一時刻,蘇語憐則睡得香香甜甜。她這一覺,直睡到第二日辰時將至,才悠悠轉醒。

她從錦被中伸出了白白細細的兩只胳膊,伸了個不太文雅的懶腰,一臉滿足地笑了笑,卻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日明明是在儀元殿批閱奏折,這會兒怎麽睡到了自己的宮裏?

她猛地坐起了身子,拉開帳幔,提高嗓音喚了一聲:“夏望?”

“來了來了!”殿門外的夏望應聲推門而入,笑嘻嘻道:“小姐您可終於醒了,這一覺睡得可還安穩?”

“安穩,就是太安穩了。所以,我明明在儀元殿批閱奏折,怎麽一覺醒來就回了未央宮?”

夏望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走近床榻,將帳幔盡數掛起,小聲回道:“這個嘛……昨夜是攝政王千歲將您……將您抱回來的。”

你說什麽?”蘇語憐睜大了眼眸,不可思議道:“抱回來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您睡的可熟了,沒印象也是正常的。”

蘇語憐被她噎了回來,直愣愣地盯著床尾懸掛的香囊,半晌後才問道:“真的是抱回來的?”

夏望斬釘截鐵地回道:“那還能有假,奴婢親眼瞧著攝政王一路將您抱了回來,親自放在床榻上,那還能有假?”

蘇語憐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這副身子真的太過嬌氣了,不過是批了一整日的奏折,到了晚上竟累得昏睡過去,連被人抱了回來都毫無察覺。

夏望站在床邊,見自家小姐一副頭疼的模樣,猶猶豫豫,糾結了半天,才將頭湊了過去,悄聲道:“奴婢好像還瞧見了……瞧見了攝政王千歲吻了您的……”

蘇語憐整個人驚得往後一彈,心跳驟停了一下,下意識否認道:“你肯定是看錯了,不可能的。”

夏望狐疑地直起了身子,“好吧,奴婢離得遠,許是眼花了。”她“嗯”了一聲,補充道:“奴婢覺得也是看錯了,攝政王千歲怎麽會吻您呢?您可是他的嫂子呀!”

夏望這樣一說,蘇語憐便有些心虛了。趁著夏望出去傳喚宮人們送洗漱用品,她坐在床榻上,呆呆地擡起了指尖,輕輕地觸了觸唇角。

他又吻了她?為什麽?若說那日在未央宮,他是一時興起,更多的是懲罰她不該擅自接受男寵,穢亂宮闈。那麽昨日呢,他又為何趁她睡著了,再次吻了她?

腦子中的思緒不受控制地四處發散,她不由地又想起了他的吻,同他的人和他的聲音完全不同,滾燙似火,仿佛能將她一起燃燒起來,吞噬了她……

“小姐!”夏望一連喚了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只能提高了嗓音大喊了一句。

“啊!”蘇語憐被她嚇得差點沒從床榻上滾下來,穩住了身子,惱怒道:“夏望你是不是想嚇死你家小姐?”

“咦……”夏望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似的,好奇道:“小姐您在想什麽,這麽出神就算了,臉怎麽還這麽紅?”

蘇語憐頓時覺得自己的腦門上都要冒出煙來了,連連咳嗽了幾聲,不自然道:“有些熱罷了。”

夏望懶得拆穿她,剛準備服侍她起床,腦子裏閃過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連忙撲到了床榻邊,面上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小姐,奴婢想起來,昨夜攝政王千歲臨走前,問了奴婢一個奇怪的問題!”

“什麽問題?”

“攝政王千歲問,小姐您和禮部侍郎謝侍郎是否相熟!”

如同一盆涼水澆下來,蘇語憐的面色霎那間冷了下去。她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夏望見她的臉色不好,更加忐忑了,“奴婢還能怎麽回答呢?奴婢當然只能說不熟,完全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