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第2/4頁)

他們的存在,別說孟家沒發現,就連唐家,都沒察覺他們身後,還跟著個默默‘見義勇為’的‘團體’。

甚至,就連最初露出的破綻,險些讓人一勺燴那波兒,他們都順利的推給了唐家,從此‘深藏功與名’了。

“有什麽不能犧牲的?無非大義滅親罷了。”對父親的感慨,孟久良很是不以為然,冷哼一聲,他道:“父親,兒子聽聞此番風波,不止質疑了咱們家的家教,同樣涉及了王爺,他亦頗為頭疼……本來,王爺興兵事,三州百姓就眾說紛紜,並非一致贊同,不過強壓下來,此一回,有人借曲裳之事生亂,或許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來幾日前,王爺就已經準備要出征相江口,但如今為了平息民憤,行程已經拖延下來,隆冬時節的水戰並不好打,遲則生變……父親,此時大義滅親,正能顯我孟家家風,又能為王爺解憂,何樂而不為呢?”

“兒子知曉父親心疼子紈,然,她除了曲堂外,膝下還有兩個兒子,誰輕誰重……想來她能分辨清楚的。”孟久良說著,言詞懇懇,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兒對妹妹和外甥女的憐惜。

畢竟——孟側妃是庶出,而他是嫡長,兩兄妹並非一母所生,孟家還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打小兒就沒見過幾次面兒,能有什麽感情?

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久良,我不贊同犧牲曲裳,並非因子紈之故,實是……此番風波,我覺得很有幾分蹊蹺,仿佛不是那麽簡單。”孟逢釋撫著長須,似乎深思片刻,“昨日,詳兒來跟我稟告,說他們書院裏,隱隱流傳世子和唐睨燕京逼宮之舉,之所以落敗,完全是因為曲裳之故……”

他擡起搭拉著的眼皮,瞧了兒子一眼,補充道:“且,曲裳泄..露機密,出賣親兄和丈夫,都是我孟家指使……”

“放屁!!”他一句話沒說完,孟久良整個人都蹦起來了,細長的眼睛瞪的滾圓,“這,這等無稽之言……我怎麽不知道?”

“不過讀書人間隱隱有些風聲,未曾傳開罷了。”孟逢釋就嘆著,“我覺此風不對,應非簡單針對曲裳,而是隔山打牛,用曲裳之事,離間咱們家和王爺之間的關系,有影射二公子和三公子之意。”

“嘶……”孟久良眉頭緊皺,有些恍然,“怪不得我覺得這事兒興起的太可疑,好端端的是誰死揪著個小丫頭不放?偏偏還查不出什麽,藏的那般深?”

“父親,你說這亂事是做下的?”

“不知。”孟逢釋搖頭,這幾日,他是晝夜難眠,只是依然未曾肯定,那暗中敵人是誰?

“您說,會不會是……”孟久良遲疑著猜測,“唐家?”

“他家?失了嫡長子不說,連世子都沒了,他家還有什麽底氣如此行事?”孟逢釋懷疑。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唐家,但,不太可能吧?

這等時候,他家淪落那個地步,不正該惶惶不可終日,想盡辦法來求和嗎?怎麽還敢做下這等,完全可得上是撕破臉皮的舉動?

秋後算帳什麽的,難道他家就不怕嗎?

“除了他家,三州內,還有誰敢如此針對我孟家?”孟久良冷聲。

孟逢釋就沉默了。

確實——徐州孟家傳承百余年,哪怕是豫親王都比不得他們根底深,敢如何肆意汙蔑孟聖子嗣的,除了唐家,他還真找不出誰來……

無聲好半晌,他撫著長須,深深嘆了口氣。

“罷了,不管此事是誰做下的,得先想法子壓下謠言。曲裳那邊……唉,先讓她回唐家,好生孝順公婆,結廬守節,余者,待查清這事根底,將咱們家撕扯出來在說吧。”他低聲叮囑,“萬萬不能讓王爺信等鬼話,對咱們家、對二公子和三公子起了嫌隙。”

“你派個人告訴你妹妹,且讓她放心,家裏會幫襯著她的。”孟逢釋沉聲。

孟久良垂著臉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贊同的心思,然而,最終還是點了頭。

——

孟家表態出手,唐家寸步不讓,兩家打起了輿論戰,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還有姚家軍裏外攪合,謠言根本沒像孟家想象那般,很快被壓制下來。

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趨向——沖出徐州,走向大晉了!!

豫親王府裏,做為輿論中心,楚曲裳當然不會不知道這般亂事,初時當真驚駭欲絕——孟側妃是徐州女,幼時,偶爾會帶著女兒回娘家,楚曲裳是真見過所謂‘失貞’婦人被沉塘的。

從燕京逃回來,她從來沒覺得是錯,然而……就徐州這風氣,人家不管你是不是真錯了,只要他們認為那是錯的,根本無需你承認。

心裏害怕的不行,她嚇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甚至都開始掉頭發了,但是,當孟家向孟側妃表示了支持,遞過信兒決定護她的時候,楚曲裳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