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兩人下山, 蘇煜妤一句話都不說。

半道上瞧見坐在一側休息的江小阮和顧白,便一起下了山。

江小阮腳還疼著,顧白要背她,江小阮遲疑一會,顧白倒利落地蹲在她跟前,江小阮知曉自己沒人幫忙, 走下山的話, 她腳一定會疼死,只好咬著唇, 攀上了顧白的後背。

到了酒店, 蘇煜妤是因著被褚易修偷聽見話的緣故, 不願意在餐廳用餐, 便讓酒店把晚飯送到了房間。

江小阮因為腳受傷,也在房間用的晚飯。

她在房間吃完飯, 又窩在沙發上好一會,還回想著被褚易修聽見她跟儲睿說的那些話,漂亮臉蛋皺的緊,一會她起身, 要去找江小阮說話。

江小阮房間在她隔壁,她出了房門,在小軟門前敲了下門。

門內沒人應聲,但是房門沒有鎖, 她輕輕一碰, 便開了一條縫。

蘇煜妤以為是江小阮睡著了, 大意忘關房門,進去,走過玄關,去看大床。

大床上畫面倒讓她一驚,江小阮被抵在床頭上,顧白這人正湊向前,親著江小阮。

房內還有藥酒的味道,蘇煜妤猜測著,顧白是來給江小阮抹藥酒的,但現在這狀況是……

她過於驚訝,低咳一聲。

兩人不知是誰受驚過重,顧白退開些,江小阮倒紅著臉,擡著柔弱小手,一巴掌甩在顧白俊臉上,末了,又捂著唇,看著蘇煜妤一會,又扯過被子,蓋住頭,不動了。

江小阮那一巴掌不算太輕,顧白臉上起了道紅印,他伸舌舔了下被江小阮咬破的嘴角,又拿手揉了下被甩的那一側臉,才回頭看他姐,收了些肆意,倒乖巧起來,想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喊了一聲,“姐。”

蘇煜妤收了眼底的驚訝,瞥向埋在被子裏不願意露頭的江小阮,舔了下唇,看向顧白,“你,跟我出來。”

顧白自覺做錯事,跟她上了酒店頂層。

兩人到了露天陽台,蘇煜妤找了個椅子坐著,顧白又頗殷勤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蘇煜妤托著腮,漂亮眸子盯著顧白,一動不動。

顧白此時才有些束手束腳,被她盯得無奈,索性講了實話,“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對小阮是認真的,你不能拿家世背景來束縛我。”

蘇煜妤一直介意的確實是顧白的身家,但她此刻倒更在意另一個東西,她指腹敲著腮,“家世背景暫且不說,我剛才看小軟的意思,是你強迫她,顧白你膽子不小。”

這下倒輪到顧白啞然,他擡手揉一下頭發,微囧,“那個,姐,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情不自禁嗎?”他又撓一下頭,舉著例子,“就像是,你見了我哥,一樣,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摸摸親親一樣的。”

顧白不舉例還好,但他一舉例,還拿她跟褚易修舉例,蘇煜妤細眉顰起來,下意識反駁,“我可沒有對褚老師那樣,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

一提到兩人分手的事,顧白來了勁頭,“姐,你跟我哥就不能和好嗎?”

蘇煜妤要給出答復,顧白又打斷她,“姐,你現別急著回答我,我先告訴你,我哥跟寒柳真的沒什麽親密關系,寒柳暗戀我哥的事,我隱約察覺的到,但我哥對寒柳真的是除了把她當妹妹,一點其他心思都沒,我跟我哥這麽多年的朋友,他對女人簡直半點興趣也沒,當然除了姐你。”

蘇煜妤不信,她低頭用勺子攪拌著清水,“褚老師一向愛把話藏心裏的,我那天分明瞧見,鄒寒柳要住進他家,褚老師沒有拒絕。”

顧白頭大,“姐,那你可真的是誤會了,你也知道,我被我爸趕出家門,這幾天都在褚老師家裏住著,可從來沒見寒柳那丫頭在我哥家裏住過一晚。”

蘇煜妤咬唇,“顧白,你不用幫褚老師解釋的,如果這些事情是誤會,褚老師要是還喜歡我,自然會主動跟我解釋,而不是通過你的嘴巴,來講出事實真相。”

顧白自然憂愁他哥的事,他遲疑了好久,才道:“姐,你還記得我哥他媽媽姜顏生他難產去世的事嗎?”

蘇煜妤不知道顧白提起這事是什麽意思,她點了下頭,輕“嗯”一聲。

顧白繼續道:“其實姜伯母跟褚伯父是典型的灰姑娘嫁入豪門的故事,但這個灰姑娘的結局卻並不怎麽美好,褚伯父年輕好玩,婚後安穩一段日子,倒又繼續在外廝混,我姜伯母忍不了,跟褚伯父離了婚,但離婚後才發現懷了我哥的,姜伯母雖說性子嬌軟,但她終究不能原諒褚伯父私生活不檢點這事,復婚是沒可能的,她本意是打算生下我哥自己養,但沒想到沒熬過生產這個坎,難產死後,褚伯父自然知曉我哥的存在,在安頓好姜伯母的後事後,就把我哥接回了褚家,但褚伯父此時有了新歡,也就是褚伯父現任妻子方儀,兩人很快結了婚,都說十個後媽九個壞,方儀自然也不例外,她年輕漂亮,以後自然會有自己的孩子,她很排斥我哥,又經常在褚伯父耳邊吹耳邊風,長期以往,我哥日常生活基本上就只有保姆阿姨關心,後來方儀生了儲睿,她對我哥態度依舊沒變,儲睿長大些,隨了他媽性子,處處欺負我哥,所以姐,你要理解我哥,我哥生活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下,對於喜歡的東西,不主動不期待,是我哥保持不受傷害的唯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