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最該發生的時候

幫?

幫他?

喬東陽臉一黑,指著他。

“權少騰,你給我把車放下——”

權少騰哈哈大笑,猛轟油門,摩托車箭一般沖出去。

“權少騰!你他媽的……”喬東陽大吼。

權少騰不回答,一只手高高揚起在風中,“嗷”地叫了一嗓子,“馬換車,果然舒服多了!好兄弟,回見。我審案去了。”

“……”

要追已經追不上了。

池月愣了愣,一腦門黑線。

喬東陽氣得咬牙,“媽的,這王八蛋,心眼壞透了……”

“……”

臟話都用上了。

很顯然,這次氣得不輕。

池月:“誰讓你不抽鑰匙。”

喬東陽敲她腦門,“池小姐,你胳膊肘兒彎了。”

“本來就是彎的嘛。”

“……”

摩托車就停在他們身邊,喬東陽沒有鎖車抽鑰匙,本是正常。要說錯,只錯在他壓根兒就想不到權少騰的腦子其實是歪著長的……

~

沒有摩托車對喬東陽來說,影響不大。

雷競和謝奇各有一輛,他們完全可以擠一擠。

問題就是這匹馬,要怎麽辦?

燙手山芋。

池月建議他,“送村裏的人算了。”

“不行。”喬東陽對此很固執,“我要把它帶回航天城,讓姓權的王八蛋,給我乖乖地騎走……”

“——”

對於他異於常人的腦路回,池月不是第一天知道。

能怎麽辦呢?自己選的男人,哪怕騎馬走夜路不可思議,但也要跪著走完不是嗎?

“行吧,我們慢慢騎。我陪你。”

月下騎機車,唯美帶風。而月下騎馬,又是別有一番風味了。

池月騎在馬背上,喬東陽幫她牽著馬,走在馬兒前面。月光如銀,為二人一馬鍍上一層溫柔的銀光,美不勝收。

“你上來吧,咱們騎著走。”池月說。

“不用,這樣安全一點。”

“馬兒能走夜路。”

“我知道。”

池月哭笑不得,“知道還牽著馬走?是想去西天取經嗎?”

喬東陽突然回頭,深目掠過一絲璀璨的光芒,“我就想這樣牽著你走,像古時候牽新娘子騎驢似的……”

咈咈——

馬兒打個響鼻,似乎不滿自己被比喻成驢。

池月好笑,摸了摸馬鬃,“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

喬東陽哼聲,拿眼角看她,眼底突然一亮。

“池月,你看那沙丘?”

嗯?

池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吉丘長大的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沙丘。

但這一刻,仍是覺得那座沙丘與眾不同,有些震撼。

皎潔的月亮,又大又圓,就掛在沙丘的上方,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把它摘下來放在手心。沙丘的這一邊披著銀光,像皎月新娘穿上的婚紗,另一邊卻沉浸在暗夜裏,神秘而幽深。

“走,上去看看。”

喬東陽說著就牽馬往上走。

池月笑著抓緊馬鞍,沒有拒絕。

兩個人偏離路線,順著沙丘慢慢上去。

月亮是明燈,為他們照路,馬兒嚯哧嚯哧,是夜風裏的伴奏。喬東陽爬上沙丘的那一刻,長長嘆息一聲。

“沙漠原來可以這麽美。”

池月眯起眼,仰頭閉眼,“是不是感覺愛上它了?”

喬東陽扯著晃悠悠的馬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啊,愛上她了。”

池月一怔,看他雙眼晶亮,忍俊不禁。

“我也愛上了。”

“誰?”

“沙丘。”

“……”

池月翻身下馬,往地上一坐。

四周寂靜,她抱著膝蓋仰望天空,像是突然就回到了懵懂的兒時,那某一個突發異想的瞬間,安靜地看天,安靜的思考人生,在大自然的懷抱裏,沒有自我,只有滿天的繁星與浩瀚蒼穹。

這一刻,人突然就變得渺小。

喬東陽在她身邊躺下去,雙手抱在頸後,懶洋洋地問:“在想什麽?”

“沒什麽。”池月看他蹺起二郎腿,一臉怡然自得的樣子,調侃問:“睡著舒服嗎?”

喬東陽轉頭,“你又不讓我睡,我哪知道舒不舒服?”

又占便宜!

池月眯起眼審視他片刻,不知是被月光染了眼,還是被他的顏蠱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有種你就來試唄。”

嗯?

喬東陽激靈靈爬起來,半眯眼看她。

“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

“認真的?”

“……”池月低頭,眉眼垂在月光裏,美好的面龐溫柔而恬靜,不看他,但那顫動的睫毛寫滿了邀請。

喬東陽內心激蕩。

膨脹了。

他嘴裏幹澀,潤了潤,嗓子仍是沙啞。

“池月。你別逗我啊!我會被你弄瘋的。”他笑著伸出手,握緊她的,動作小心翼翼,漫長得像在試探一個點燃的炸藥包,緊張又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