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語竹猶豫地收回了目光,避開到了一邊,小聲道:“那現在我們還進去麽?”

施霖舔了舔下唇,不自在道:“現在好像不太合適吧。”

衛宵傑:“反正現在我們進去也沒有什麽用,那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吧,等左哥出來我們再問問。”

柳臻也沒有意見,幾個人安靜地互看一眼。

他們幾個人心裏又是焦急又是憤怒,這件事顯然是早有預謀。

那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就要從根源推斷沈舒恬出事了對誰最有利。

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人,但是問題就在於現在似乎沒有什麽證據啊,沒有證據有什麽用呢?總不能空口冤枉人吧?

剛才的校醫有走了過來,陳語竹走了上去,眼睛裏是滿滿的擔憂,“校醫,剛才太急忘了問了,我朋友怎麽樣了?”

施霖也問:“這樣子要多久才能好啊?剛才我看著真的是挺嚴重的。”

校醫嚴肅著臉,認真道:“過敏可大可小,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致命,你們不要輕視這個問題。剛才那位同學送得及時,接觸得也不多,剛才已經給她服藥,現在正在輸液,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復了,你們不用太擔心。”

陳語竹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謝謝校醫。”

施霖:“麻煩校醫了。”

衛宵傑:“麻煩您了。”

柳臻:“麻煩了。”

校醫笑笑,視線不自覺地往病房裏看了一眼,一頓,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我先去忙了。”

.

病房裏。

有絲絲風從縫隙裏傳進來,帶來了窗外綠植的清香,卻依舊無法吹散房間裏消毒水沉悶抑郁的氣味。

沈舒恬太難受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袋是沉沉的眩暈感,不停地拖著她的意識往下墜又往下墜,身體又癢又痛。

因為難受,剛才吐了,女校醫給她換上了病號服,總算不是那麽難聞,只是意識模糊得很。

被左斯楠抱在懷裏,她就忍不住想往他懷裏縮,隔著薄薄的布料,是溫熱的胸膛,沉穩的心跳聲。

她還覺得委屈得很,睫毛上掛著淚珠,嘴巴開開合合,可憐巴巴的,“我難受,難受……”

沈舒恬就算從小不是被父母陪著寵著長大,但是也是被左爺爺嬌養的,沒受到什麽苦,現在她覺得身體每一處肌膚都是延伸了痛苦。

左斯楠在女孩發頂落在一個一個吻,心扯得生疼,一滴一滴往下流血,長指穿梭在女孩的秀發,安撫著,“不難受,很快就不難受了。”

如果靠近,就能看到那骨節分明的長指分明就是在輕顫,只是被他強壓了下來。

沈舒恬咬了咬唇,整個人清醒了一些,聲音帶了一絲疲憊,“嗯。”

閉上了眼睛。

左斯楠眉宇間閃過濃濃的戾氣,這件事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他知道沈舒恬對桃子過敏,而且是碰都不能碰的那種,剛才她哪裏有機會碰到桃子?除了剛才她喝過了一杯奶茶。

左斯楠的腦海裏閃過一個身影,黑眸微眯,裏面是嗜血與殘忍。

女孩躺在他懷裏,很快就睡著了,只是那為微蹙的細眉,無時無刻不在述說著女孩的煎熬。

左斯楠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小心地將女孩塞進了被子裏,靜默地站了好一會,斂下長睫下黑眸裏的暴虐終於一層一層地湧上來,不再有半分克制。

左斯楠從病房裏出來,將房門扣好,門外或坐或蹲了好幾個人,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

陳語竹急切道:“小恬怎麽樣了?”

施霖站了起來,“左哥,沈學姐怎麽樣了?”

就算是校醫說過了,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在左斯楠這裏再要一個答案。

衛宵傑和柳臻也不禁看著他。

左斯楠輕輕勾了勾唇角,卻冷得很,“現在穩定下來了。”

他挺直脊背,擡手揉了揉手腕,氣勢驀然冷冽堅硬,大步朝外走去。

沈舒恬不在,他不用擔心嚇到她。

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心裏不約而同閃過了一些不妙的直覺。

尤其是陳語竹三個人,是見過左斯楠瘋狂的樣子,而這次,顯然更可怕了。

施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跑了兩步,又回頭,“陳學姐,你現在這裏看著沈學姐吧,有什麽情況也方便照料,我們去看看。誰知道左哥會做出點什麽。”

陳語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下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下來。

“好,你們去吧。”

施霖三個人跑著追了上去。

學校為校慶單獨在文娛樓單獨開了一間寬大的辦公室,陸絮帶著工作人員把工具放在這裏放好,順便討論了一下方案。

現在問題就在於不知道沈舒恬那邊的情況,還能不能繼續拍攝,工作有些難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