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點歡沁

余歡搖搖晃晃地下了床, 仍舊捂著腦袋,費力地揉了揉。

揉完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的手剛剛碰過了什麽, 皺著眉, 一臉嫌棄地去衛生間裏洗手。

嘩嘩啦啦的聲響, 她洗的很仔細, 手指一根一根地搓著,像是怕沾上了什麽臟東西;喝醉酒的人容易犯困, 她打了個哈欠,歪了歪, 踉蹌一下,險些摔倒。

一手按停水龍頭,余歡暈暈乎乎的小腦袋只覺自己已經大仇得報,神清氣爽,但仍覺著缺乏點儀式感。

慢吞吞走到床邊,她故意把的水抖到祁北楊臉上, 眯著眼睛笑:“晚安。”

祁北楊被她折磨的不上不下的, 喘著氣,單手被銬住,浴袍淩亂,露出大片的肌膚來, 啞聲叫她:“南桑,我的腿抽筋了,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余歡說:“緩緩就好了。”

“真抽筋了, ”祁北楊說, “疼的厲害,捏捏就好了,我一只手捏不動。”

說著,他晃了晃自己被銬住的那只手,眉目仍帶著笑:“怎麽,我都這樣了,你還怕什麽?膽子這麽小了?”

余歡怒了:“我膽子才不小!”

說著,她憋著一口氣,心一橫,踉蹌過來。

哼,反正這人手被困住了,他能做什麽?

接近床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余歡扶著床邊站穩,柔軟的頭發拂過祁北楊的小腿,癢癢的,祁北楊克制住沖動,淡定地等著她自動過來。

余歡上了床,仍舊壓著他的兩條腿,頗有些不耐煩:“你哪裏不舒——”

最後一句話沒出口,祁北楊攬著她的腰肢,將她往下按了按。

天真,他哪怕只有一只手能動,眼前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余歡被他這一下按懵了,猝不及防俯倒在他胸膛上,她茫然地眨眨眼,終於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妙。

她費力地想要起來,但祁北楊的胳膊箍的她紋絲不動,叫她無法掙紮。她原先還想著拿膝蓋去狠狠地搗男人最脆弱的那個部位,可惜還未付諸行動,祁北楊察覺她的意圖,一個翻身,重重將她壓在身下。

手銬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祁北楊已經轉敗為勝,掌控了整個局面。

余歡氣惱不已:“你騙人!”

“兵不厭詐。”

祁北楊仍舊笑盈盈的,卻未有下一步動作,任由余歡死命地捶他,他自巋然不動,臉埋在她脖頸中,悶悶地說:“南桑,讓我抱一會,成嗎?”

過了一陣子,他又澀澀地說:“我只抱抱,不做其他的。”

先前余歡還沒什麽反應,聽到這麽句話,掙紮的更厲害了。

別當她什麽都不懂啊!是不是接下來要說只蹭蹭不進去了啊!

小姑娘一直不配合,祁北楊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仍不舍得放開她。

他已經快要記不起來上次抱她是什麽時候了。

余歡正費力地推著他,忽然感覺脖子裏落了些涼颼颼的東西,她頓時停下來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問:“祁北楊,你該不會是在哭吧?”

祁北楊沒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緊了她。他一只手仍被銬住,只能拿一只手擁抱她,有些費力。

余歡的腦袋裏亂糟糟的,良久,輕輕嘆口氣,張開雙手,生澀地把手拍在他背上,一邊費力地拍,一邊說:“你知道了吧?被人欺負的感覺很不好……以後我不欺負你,你也別欺負我了,成不成?”

祁北楊沒有回應。

酒意侵襲,余歡更困了,她重重打著哈欠,眼淚都要把睫毛弄濕了。腰間祁北楊的力氣大了些,捏的她生疼,余歡皺眉,叫他:“你松開我,我疼。”

祁北楊只是減輕了力道,依舊不肯松開。

如上了癮一般,先前未見到她的時候,發了瘋的想要擁抱;而如今她在眼前,祁北楊食髓知味,更是不肯松開,只想這樣抱下去。

他知道自己有病。

祁北楊現在仍在堅持服藥,定期看心理醫生,接受催眠……那些壞毛病壞脾氣都能改,唯一不能更改的,是對她的渴望。

無藥可醫。

柔柔軟軟的一團在懷抱中,她發間身上的香氣氤氳濃郁,因著方才的劇烈動作,細細的吊帶松松垮垮,遮不住的風情白嫩;再加上她剛才的那一陣撩撥,祁北楊忍的幾乎要爆炸,但也不敢動她。

欺負喝醉酒的人,不算的什麽好人。

他目前卑微的祈求,僅僅是抱著她。

明日朝陽升起,雲開霧散,眼前人又會恢復成那個冷冰冰的模樣。

余歡迷迷糊糊地,只覺眼前這人蠻橫的要命,勒她勒的這麽緊,她呼吸都不順暢了呀。她動了動手指,腦子越來越沉,好不容易找到個舒服的姿勢,她的臉緊緊地貼在祁北楊脖頸中,眯著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只苦了祁北楊,她在調整姿勢的時候,觸碰到某些不該碰的位置,他喉間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又強忍下去,閉著眼睛,心裏默念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