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變態的偏執

說葷話這種粗俗的事兒,其實也是看臉的。

若是對方肥頭大耳,滿目可憎,相信任何姑娘都會備受屈辱。可當一個神仙長相……譬如陸少爺這樣的男人,低聲喘息著在你耳邊言語挑逗,興許意志不堅定的就要繳械投降。

怪月色太美,怪薔薇太芬芳,也怪她太鬼迷心竅。

梁挽竟然忘了第一時間反抗,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去撓他臉時,手指被他抓住,貼到唇邊細細吮吻。

那種神魂顛倒的感覺又來了,酥麻從指尖開始,沿著四肢百骸遊走一遍,最後連骨頭縫都發癢。

她覺得自己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無法抵擋那致命節奏,只能任由他擺弄,可恥的淚水含在眼裏,要掉不掉。

真是要命。

陸衍盯了少女很久,又湊上前含住她柔軟的唇,含糊不清地嘆了聲:“抱歉啊,我忍不了。”

這時候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衣冠禽獸,大約描繪的就是陸少爺這種人,一邊溫柔地同你道歉,一邊強迫你做著壞事。

偏偏還長了那樣得天獨厚的臉,側過臉接吻的樣子專情得像是要把全天下都拱手到你面前。

梁挽睫毛顫了顫,突然閉上眼用力咬了他一口,牙齒刺破下唇薄薄的內側皮膚,血腥味很快彌漫開來。

他吃痛,卻不肯罷休,反而愈加狠戾地加深了這個吻。

大有抵死纏綿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梁挽真真切切體會到了言情小說裏被親到缺氧的滋味,虧她當初還罵過那些作者傻逼,如今輪到自己眼前發黑時,才抖著手揪他腰側的襯衣。

陸衍退開一點,低低笑一聲:“這就受不住了?”

越說越離譜。

梁挽恨不能時光倒流,若能預見今日,她一定帶把防身的武器,好叫這個色情狂知難而退。

瞥見小姑娘面紅耳赤,眼神亮得驚人,瞳孔裏仿佛燃了把火。他怕把人逼太狠,收起笑意,攬住她的後背擁到懷裏,摸著那絲緞觸感的長發,嘆道:“你不說話的時候,可愛多了。”

梁挽深呼吸幾次,緩過來,用力推著他的胸口,費力拉開距離,怒道:“你隨便亂發情的樣子,更像個變態了。”

他勾起唇:“你敢說你不享受?”

梁挽氣到去踹他的下盤,被無情的武力鎮壓後,又悻悻地諷刺道:“我可沒有你經驗豐富,頭一回不懂得分辨好壞很正常,等以後有了比較……”

她越說越小聲,後邊幾個字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男人的神情又冷了下去,明明唇角還含著笑,可眼裏的寒意堪比深冬堅冰,他俯下頭,親昵地道:“怎麽不說了?”

梁挽別開視線,咬牙:“你能不能別像個神經病,陰晴不定。”

他掐掐她的臉頰,輕笑:“挽挽怕嗎?”

梁挽沉默,她從頭一回和他交手,就知道他的段位高了自己太多。而且這一位,行事太過乖戾囂張,竟然能當在她繼兄眼皮子底下強行擄人,也不管大廳裏那麽多賓客看見沒有,絲毫不顧臉面。

她是真有點怕,如果連僅剩的一點文明假象他都能不管不顧地撕去,不知道還能拿什麽東西去制約這位禽獸。

“怕就對了。”他拉著她一同站起身,屈尊降貴地替少女撫平裙擺上的褶皺,加深笑意:“下次還敢躲我麽?”

梁挽咬著唇不吭聲。

陸少爺眨眨眼,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語氣:“再躲就把你關起來。”他想起之前幫荊念那位妞打造的純金鳥籠,愈發覺得這主意不錯。

“玻璃屋怎麽樣?裏頭弄個水晶舞台,你不是喜歡芭蕾嗎?”

梁挽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她異常高能的想象力立馬呈現出一幅陰暗畫面來——她穿著清涼在有限的空間裏不停旋轉,咫尺間坐了個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賞。

那不是禁臠是什麽?

她還是低估了這一位的畜生程度。

梁挽知道他真有可能說得出做得到,絕望了,示弱地拉著他衣襟,試圖講道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說了不想談戀愛。”

“我給過你足夠的尊重和自由,你要什麽我都能給,哪怕是女友的名分。”他把她散在背後的長發撥到胸前來,蓋住頸側的紅印,似笑非笑:“你呢?通訊方式拉黑我,趁我在法國時隨隨便便勾搭了個未婚夫,你的契約精神去哪了。”

說話間,露台邊刮來陣風,像是應和他的控訴,花架邊有朵薔薇簌簌抖動,欲落不落,他瞥一眼,伸手折了下來,簪到少女的發間:

“其實我嘗試過做個偽君子,可後來發現,真小人更適合我。”

“我該謝謝你違背了諾言。”

“因為……我想折下你這朵嬌花,很久了。”

每一個字他都說得緩慢而低沉,如宣誓一般莊重,又如剖析內心一般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