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小城鎮的生活節奏都是很緩慢的,哪怕離開了這麽長一段時間, 再回到姑蘇鎮, 這裏還是跟之前一樣。

如今都有了手機聯系著,褚爺爺跟褚禾知道褚博要回來, 早早的就把他房間裏的被褥拿出來曬過兩個好太陽。

等褚博到家的時候, 褚爺爺已經做出一頓豐盛的午飯,褚禾更是戴著手套縮著脖子站在廢品站門口等著他。

“怎麽出來了?今天風大,趕緊回屋裏。”

褚博把自己脖子上圍得熱乎的圍巾摘下來,直接搭在小孩兒頭上。

年輕的時候褚博是不愛用圍巾手套這些東西的,年輕人火氣旺, 哪怕是江城下雪的冬天他也就一件保暖衣一件薄線衣,再加一件外套,秋褲都不穿的那種。

可後來常年蹲守,有一次還大冬天趴灌木叢裏一趴就是半個月, 久了骨關節就總覺得算軟發疼。

於是後來褚博就養成了冬天做好保暖工作的習慣, 如今重生回來了,這個習慣也帶了回來。

這讓褚爺爺很欣慰,覺得是大孫子出身社會了, 懂事了,明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老話了。

褚禾捂著頭上的圍巾,笑得眼睛都彎成黑色的月牙了, 只能看見濃密的眼睫毛擠成一條弧線。

“剛才你不是打電話說要到了嘛,哥,我想你了。”

如今兩兄弟多了許多交流, 感情也深厚了許多,褚禾還對褚博有了種類似對父親的依賴。

雖然上次叫爸的烏龍事件讓人很不適應,可這並不妨礙褚禾在心裏偷偷地把大哥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種男性角色。

感受到小孩兒的依賴跟親近,褚博也挺高興的,幹脆單手就把小孩兒抱了起來,讓他屁股坐在自己胳膊上,一邊還笑話他,“才分開幾天啊,這麽想哥啊?”

褚禾都已經十歲了,好幾年前就沒人抱他了,現在被這麽一抱,褚禾慌亂之下一雙胳膊圈住了大哥的腦袋。

褚博晃了晃頭,笑罵到:“捂著我眼睛幹啥!看不見路了!”

褚禾這才連忙把手松開,改為往下搭著大哥的肩膀,那小模樣,既無措又窘迫,還有一點點的欣喜。

聽見動靜抽空出來瞅一眼的褚爺爺見了兄弟倆這個樣,不由舉著鍋鏟站那兒咧嘴笑,“一回來就瞎鬧騰!趕緊回來準備吃飯了!”

褚博笑著大聲應了,又故意往上顛了一下,嚇得褚禾瞪眼了眼睛手腳僵硬,於是這廝終於心滿意足地笑了。

吃過午飯褚爺爺就趕他去睡覺,褚博回來的時候車票緊張,買的就是坐票,一路侃大山提神解悶,這會兒也確實感覺疲得很,因此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就去鉆被窩睡覺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薄西山,褚博在被窩裏舒展筋骨,伸了個懶腰,一翻身就看見褚禾正坐在他床邊,趴在椅子上寫作業。

褚博搓了搓眼睛,不想出被窩,縮在裏面問:“你怎麽在這裏寫作業?”

除了睡覺,他們白天基本上都是在樓下的,畢竟上面是隔出來的閣樓,比較矮,窗戶都只有一小半,更談不上采光問題了。

褚博之前就給褚禾買了適合他身高的一套書桌椅子擺在樓下,就是為了讓褚禾能有個正經地兒寫作業的。

褚禾抹了抹鼻尖,嘿嘿地笑,沒回答,轉而說到:“哥,你手機都響了兩次了。”

褚博手機一般都是調的震動,這一覺褚博睡得太沉了,兩個電話震他都沒能震醒。

褚博摸到手機翻出來一看,一個電話是星姐打的,一個是老牛,另外還有淩清如給他發的信息。

電話褚博當即就打了回去,星姐是跟他說一下網上輿論風向的。

廖海辰已經公關洗白,江白靜徹底被打成不知廉恥的惡毒小三私生女,好好一出“真愛無敵”戲碼,卻變成了有錢人家裏的陰謀算計,搞得廖海辰好像就是個受害者了。

可惜廖海辰的腦殘粉信了,卻跟江婉茹沒什麽關系,該離婚就離婚。

或許是因為江婉茹用了她手裏的視頻籌碼,廖海辰做出一副被逼無奈落魄憔悴的樣子後,還是什麽都不敢瞎折騰,火速簽字離婚。

江婉茹也沒要他的那份身家,搞得廖海辰的公關團隊想借機搞一波“凈身出戶只為成全前妻”的戲碼都不能。

最打臉的是,前腳公關剛有了效果,不少路人黨都開始動搖,覺得如果廖海辰真是被威脅的,一步錯步步錯,好像也能夠理解?

然而緊隨其後,卻有狗仔爆出簽字離婚的當天廖海辰就跟江白靜相約民政局扯了證,這一波反轉可謂是年度最佳腦殘劇情。

吃瓜黨吃得心滿意足全篇留言哈哈哈,腦殘粉們也接受不了自己在前面為愛豆沖鋒陷陣,愛豆卻悄悄跟那惡毒小三私生女領了證。

於是廖海辰迎來了更可怕的粉絲沖擊,一夜之間名聲全無,而他的公司也徹底放棄了他,網上輿論完全失控,廖海辰消失無蹤,只留下江白靜被狗仔堵在公寓裏出不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