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一更)(第3/5頁)

季四九聽了半天,倒吸了一口涼氣:“茶茶,我沒聽懂。但反正就是不能相認對吧?”

能聽懂就不是季四九了,江茗點了下頭。

“成了,我知道了。”季四九說道。

聽她站起身來要出去,江茗又叮囑道:“少說少錯,他問什麽,你就閉口不言,全都讓他來問我。”

季四九點頭:“好。”

江茗這邊又對飛浮說道:“進去把憐鶯的耳朵堵起來。”

憐鶯眨了眨眼,連忙問道:“為什麽啊小姐?”

江茗說道:“少知道些,活的久些。”

憐鶯得了這一句,呆若木雞的被飛浮給拽進後屋裏了。

憐鶯剛來兩天,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她一開始都以為小姐是途中和世子你儂我儂,然後懷了孩子,身邊沒個能照應的人,這才將她叫來。可誰知道一見面,哪裏有什麽心心念念的小世子?竟然是小姐看不見了!她心疼壞了,覺得小姐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哭的反而讓江茗轉過頭來安慰她。

憐鶯小聲問飛浮:“堵耳朵前問一聲,名公子是什麽啊?”

飛浮也跟著江茗學到:“少知道些,活的久點。”說完,便將憐鶯的耳朵捂住了。

憐鶯便乖巧的再也不問。因著這些天,她受到的各種驚喜驚嚇實在太多了,比如飛浮竟然是個能飛檐走壁的。如今再來些什麽,她覺得自己也不會過於驚訝了。

季四九去到小木屋下面,殷楚一直在原地等著,並未動過半分,也未四處打量,十分守禮。

季四九心裏琢磨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只可惜茶茶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相見。

她開口說道:“你能自己上去嗎?要是不行,我拉竹筐把你拉上去。”

殷楚一來便看見那懸崖峭壁上的小木屋,對住在這處的人便更加好奇,加上那陣法,心中只余驚嘆。但顯然,眼前的這位女子不是能做主的那個。他回道:“不勞煩名姑娘。”

季四九指了下那半截木質階梯,又說:“我家裏的人說讓你站在門口,有事兒便在那兒問。若是你進去了,他便什麽都不會答。”

殷楚應下:“好。”

季四九叮囑完,又眼睜睜的看著殷楚按著自己方才攀援的路線上去,這才知道江茗所說,什麽是功夫好,眼力好。若今日來的不是殷楚,而是其他的什麽人,怕是已經將如何進來牢記於心。

殷楚立於木質階梯上,這階梯狹窄,下半段是沒的,就算階梯和階梯當中也有空隙,哪怕稍微有些膽識的人站在此處也會心有余悸。可殷楚倒不甚在意,他原本就是命一直懸著的,此刻只是處境看著有些可怖,哪裏有宮裏那些笑裏藏刀的人駭人?

他理了下衣裳,端正坐於台階之上。

待到季四九從窗戶進了木屋,又過了半晌,裏面才有個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閣下不是有事要問嗎?既不與人說自己姓甚名誰,可見所問之事牽扯甚廣,生怕人聽了名姓知道來歷,便不見了。”

季四九坐在江茗身旁,一聽江茗裝著聲音說這話,即刻反應過來,原來這世子真的沒把名字告訴自己,心機好深!幸好小茶茶也不是省油的燈!

殷楚一聽這話,便知道裏面是個頗有城府之人,加上這少年音色,他便有九成的把握,這便是那傳言中的名公子。

殷楚說道:“在下胤姓,單名一個楚字。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原是昭南王世子。”小木屋中聲音傳出:“敝姓名,世子應當聽過,自然也是尋著這姓來的,我便無需再多加贅述。”

與聰明人打交道便有兩種過程,一來是對方繞的你氣餒,你說東,他偏要和你說西,你說馬,他偏要和你說驢。另一種則是直接單刀直入直來直往,你想說什麽,他都能猜出些許,也無需遮掩,行或不行也都是幾句話之中便下定奪。

兩者相較之下,自然是更願意與第二種人打交道。而這名公子的口風,儼然便是第二種人。

殷楚聽對方這話顯然是知道自己為何而來,便也不再與他兜圈子,直說道:“當下閩州遭甕寇騷擾不斷,朝廷滅寇,但前線軍糧不濟,殷某這便想些法子借些軍糧。”

“所以世子便來找我?”名公子問道。

“是。”殷楚答道。

小木屋中傳來一聲輕笑,名公子說道:“滅寇、軍糧皆是朝廷的事兒,朝廷不撥糧,要世子問到商賈頭上,可是要借機抄我的家以充國庫?”

殷楚連忙表明立場:“這只是我以個人之名借糧。如今閩州巡撫洛廣川領命回京,閩州糧草無以為繼,更沒有著落。日後殷某也定然會為名公子周轉,定然不會讓名公子有何損失。”

“話,說的輕松。但真到了那種田地,誰也救不了。”名公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前有喬靳之鑒,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