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一更)(第2/3頁)

殷疇被那桶水澆的回神,再被冷風一吹,人都清醒了。但此刻千頭萬緒,他一時也理不清楚,更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怎麽自己就糊裏糊塗的和齊思琦睡在了一起?

殷疇跪著往前爬了兩步,但身上又衣不遮體的,忙著為自己辯解:“母後,母後,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皇後自然知道不怪他,但因著齊思琦在旁,她必然不能對殷疇緩以顏色,否則豈不是讓人胡亂猜了去?

皇後一拂袖,怒道:“還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去換了衣服擦洗幹凈?!難不成要讓他人都知道你在這裏做什麽荒唐事!?”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皇後直朝著東宮的主殿去了,劉氏忙追了過去,一旁問道:“娘娘,這是怎麽回事兒?那江茗和北胡皇子怎麽都虛發無損的?怎麽裏面的反而是咱們太子?”

皇後此刻才慢慢冷靜下來,她眉頭蹙起,壓低了聲音問道:“讓你準備的那幾個內侍呢?”

劉氏忙回道:“我怕引人注意,便讓他們做完此事各回各處去了。”

皇後冷笑一聲:“劉嬤嬤,那你可得去好好看看,他們究竟回去了沒有?”

劉氏聽了這話,心裏一驚:“娘娘的意思是?”

“怕是那莫赫離早就知道我們的計謀,做好了準備,反手將了我們一軍,想給我們些顏色看看。”皇後微微擡頭,目光看向遠處。“小小一個北胡皇子,也敢踩到我的頭上。”

原也怪不得皇後這般猜測,她就算想到江宛為了自身利益,將莫赫離換成了殷楚。也絕對想不到江茗家財萬貫,身旁還跟這個武功高強的丫鬟飛浮。加上那莫赫離在人群裏跳得最歡最高,大有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便愈加顯得可疑。

至於這太子和齊思琦的醜事兒,皇後思忖片刻,想到幾乎無人看見,心裏稍安。她吩咐劉氏將今夜見了太子的那些內侍、宮女俱都收拾了,務必要幹幹凈凈,不留後患。

這頭皇後想著尋個男子替殷疇頂了這罪名,思來想去,卻也尋不著個妥當的人。正動心思要不要從三衙裏揪一個出來當替死鬼時,江茗卻在那頭行動了。

她原本等著和眾人一起看熱鬧,誰知道皇後心思縝密,竟在關鍵時刻覺察出不妥,及時收手,並將眾人都拘束在了酒宴主殿內。這豈不是要白費她的一番苦心?

江茗絕不會主動去害人,但你若來惹我,那就休怪我借力打力,毫不留情。

況且此中還有一點,現在殷疇剛剛清醒,許是沒來的及同皇後說正是自己引他來的這小屋。殷疇和皇後只要稍稍對下,便知道自己在其中起了作用。既然如此,自己必然要搶占先機。

她這麽想著,殷疇也換洗一番出來了,急匆匆的宣布酒宴散了,江茗跟著眾人出了宮。

回到江府,江茗立刻寫了張小字條,讓飛浮送到宮內自己眼線處,著他快些動作。

正如她所料,那頭殷疇料理完酒宴的事情,腦子逐漸轉了清明,立刻回去同皇後說起自己為何到了這小屋。皇後一聽,心裏了然,恐怕不僅僅是莫赫離,這裏面更有江茗做鬼,這才能引君入甕。

皇後瞪了一眼殷疇,罵道:“之前我同你說的話,你莫不是都拋在腦後了?!讓你與那江茗遠些,不要再去招惹她,你為何不聽?!”

殷疇心裏想著,若不是今日你非要做這麽一出,我也不會被人陷害,怎得到怪起我來了?

但想歸想,殷疇還是表面老實的辯解道:“母後,今日兒子喝了些酒,一時糊塗。但兒子原本也不是想去強她的,只想同她說說話罷了,誰知道母後竟然有此招數。您怎麽不提前同兒子說一聲啊。”

“同你說?!怕你先要忍不住進去同她發生些什麽!”皇後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劉氏連忙上來勸解:“娘娘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

“氣壞了身子?!我早晚要被這逆子氣死!”皇後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此事定然不能讓你父皇得知。”

不讓靖文帝知道,自然有她的理由。這事兒原本就是拔出蘿蔔帶著泥,太子在東宮和貴女風雨弄情,無論是誰主動勾引,都是這貴女不知廉恥、太子貪酒好色。

可眾人雖然沒見裏面是誰,卻都知道,即便外面來了這麽多人,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那裏面的兩人還是在那裏糾纏,明顯不對勁兒。稍稍一查便知道迷香的事兒了。

皇後原本設計的是莫赫離,也是因為若用了迷香迷這北胡皇子,宮內定然不會有人多言亂語。可此事一旦與莫赫離無關,自然便會有人猜疑多語起來。

宮內使用這等東西,便是禍亂宮闈的大罪。更何況還有那些內侍,皇後這張菩薩面孔在皇上面前,便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