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第2/3頁)

程鳶聽樂了:“算你還有點良心。”

可話音才落,有良心的程寧又補了兩句:“那些新聞一出,關於昭譽哥的都是負面言論。徐朝陽那學霸智商,玩心計,你和昭譽哥都不是他的對手。”

程鳶and霍昭譽:“……”

這是夫妻倆加一塊被小瞧了?

霍昭譽聽得七七八八,有點不悅了:“誰說我不是他對手了?我只是先讓他得意幾天,打蛇打七寸,你們等著瞧吧。”

這實在有點放大話的意思。

姐妹倆撇撇嘴,假意應兩聲:“嗯。嗯。”

霍昭譽:“……”

他覺得自己更被小瞧了。

可天知道,他真的想到了反殺的計謀。

只是,需要點時間謀劃罷了。

他拿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安慰自己,快步進了客廳。

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

臨近別墅有幾家也過來賀喬遷之喜。

當然,多半原因是知道這家人的女婿姓霍。

一時間,霍昭譽眾星拱月了。

他們旁敲側擊著霍家掌權人的思想動態,估摸著未來霍家繼承人變動的可能性,各懷心思、言不由衷。

霍昭譽沒心情應付,又是在程家父母面前,不好發脾氣,只能吃了一半,借口醉酒退席了。

眾人:“……”

場面僵了一會兒,程父敬了幾杯酒,才熱絡起來。

程鳶也跟著退席了,扶著霍昭譽進了房間,壓低了聲音,語氣不滿:“這些人消息真靈通,八卦起來,吃相真難看。”

“對。”

霍昭譽頗為認同:“我最不耐煩伺候這些老頭子。爸那集團裏就是供著這麽些大爺。”

來者是客,長者為尊,加上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總是要給幾分面子。

而那代價,便是自己忍下委屈。

程鳶聽出他話中的小怨念,笑著鼓勵:“能者多勞。想開些,你會做的很好的。”

“那必須。本來我還看不上爸那點家業,但現在麽,即便不喜歡,也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他是迎戰了。

想著那些“大爺”們的言語,他就憤懣:只因了一個私生子,就敢質疑霍家繼承人的人選問題,分明是在輕視他。而他這個霍家嫡子也做得夠失敗的。

霍昭譽心裏受了刺激,眼裏閃過一抹算計,又很快恢復了淡然模樣:“你吃飽了嗎?”

“差不多了。你呢?”

“餓也不想吃了。”

他撇著唇角,有點撒嬌的意思。

程鳶無奈地笑了:“行了,我去端點水果來。”

“謝謝老婆。”

“乖。”

她興致一來,只把他當孩子逗了。

霍昭譽臉一沉,立時正襟危坐,故作老成:“你說話注意些。”

“不喜歡我那麽說?”

程鳶笑裏含著惡趣味:“那……乖老公?”

霍昭譽:“……”

他垂下眼眸,不理她了。

程鳶又樂了,伸手揉亂他的發,笑著出房了。她去廚房的冰箱裏找水果,洗了兩串葡萄,拿了幾個香蕉,見有荔枝,也洗了幾個放進去。等她端著水果拼盤進了臥房,程寧正坐在椅子上歪頭跟霍昭譽說話。兩人臉色都不算好。程寧是面有不安,霍昭譽則是黑著一張臉,身上冷氣四散。

“怎麽了?”

程鳶看了妹妹一眼,後者心虛地溜出去了。她也沒阻攔,把果盤放到桌上,繼續問:“怎麽不說話?寧寧惹到你了?”

“不關她的事。”

他臉色好轉,只語氣還有點沖。

程鳶皺眉,又問:“那是誰惹你了?瞧這臉色,能凍死人了。”

霍昭譽從不想在她面前掩飾什麽,便直接說了:“他不就研發了一個破地震床嗎?瞧他能的!那助理也能耐,跟花孔雀似的,四處顯擺。”

程鳶瞬間明白了:大概席上眾人知道了秦遠的身份,開始吹捧起徐朝陽來。作為地震救生床的研發者,這項工程不僅惠及民生,還有可能青史留名,絕非一般功績可相比。如今全申城的人都在盯著霍家,他作為嫡子,卻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偏他又是個要強的人,一時難免郁郁又忿忿。

“你們各有所長,他有研發能力,你不也精於建築嗎?”

程鳶開始寬慰他:“再說,申大的致新圖書館不就出自你的手筆?那可是入選了全國最美圖書館的建築。所以啊,你要相信自己,再接再厲、奮起直追,以後多建立幾個地標性建築,不愁比不上他。等資歷再豐富了,出幾本建築學的專著,保管你頭上一堆頭銜。什麽建築師、建築教學家、建築學家——”

她幾乎比他還激動了。

霍昭譽被她逗笑了:“老婆,你對我真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程鳶秒變賢內助:“那說好了,從明天起,你就開始工作,研究你的建築去,不許再玩物喪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