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頭

隨著徐朝陽的暈倒, 這場鬧劇戛然而止。

霍振年讓私人醫生來給他處理傷情,又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了霍昭譽幾句, 把他趕回了房間。

馮雅也跟進來, 關心地詢問:“阿譽,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事。”

“我不相信,那小子可不像個好欺負的。”

她一語真相了。

霍昭譽也受傷了, 不過, 傷在小腹。那男人有所顧忌, 性子又陰損, 打人避著臉,專挑看不見的位置出手。而他就不同了,看那張臉不順眼, 只想毀了了事。

“我沒事。”

他再次重申,忍著小腹的疼痛,委婉趕人:“媽, 我真沒事, 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鳶鳶說。”

馮雅聽他這麽說, 只能離去, 但在走之前, 不忘提醒程鳶:“你待會讓他把衣服脫了,看有沒有暗傷什麽的,我總覺得那小子不是個好的,別是挑看不見的地方動手。”

這母子心靈感應也是很奇跡了。

程鳶點頭應了, 等馮雅離去,看向霍昭譽,心神微顫,聲音很輕:“你真的沒事嗎?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霍昭譽深深看她一眼,直入主題:“你知道徐朝陽為什麽進霍家嗎?”

大抵是為了她吧?

書中劇情,徐朝陽見了她後,便認祖歸宗進了霍家。

可她不能顯露,佯裝著困惑,擡頭看他:“難道不是為了霍家的財產?”

“我早說了,錢財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霍昭譽見她懵懵懂懂,反更加生氣,鐵青了臉,眼裏迸射著滔天的怒意:“他為了你!鳶鳶,別再騙我,你們若是簡單的感情,他會這麽做?”

“我管他怎麽做,與我有什麽關系?”

程鳶為了跟徐朝陽的那點過往,提心吊膽好久了,現在都抖落出來,反而不想遮掩了:“都說了是高中那點交情,你是腦袋抽了,非要給自己頭上添點綠?”

她破罐子破摔,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敢!”

他瞪著她,咬牙切齒。

“我確實不敢!”

她聲音比他還高,“我要是敢了,此刻就是在質問你發什麽瘋?為什麽對他動手?把人打成那樣,你有什麽理?同樣是霍家的孩子,你也不比他多高貴!”

“程鳶!”

他幾乎是吼出她的名字。

那聲音震耳欲聾。

程鳶心臟抖了抖,硬撐著回吼:“你別對我吼,我煩死了,你腦袋裏就這點小情小愛嗎?我們都結婚了,你還關注以前那些事,閑的蛋、疼嗎?”

蛋、疼的霍昭譽:“……”

他終於冷靜下來了。

想著徐朝陽才來霍家,他就跟程鳶吵成這樣子,沒準正是他的離間計。

蠢了。

他垂眸,余光掃著程鳶的神色,後者坐在床上,還氣著,眉頭緊蹙,呼吸急促。他莫名心疼,走過去,攬著她的肩膀,軟了聲音:“老婆?”

程鳶聞聲擡頭:“冷靜了?”

“嗯。”

他溫柔起來,親了下她的臉頰,語氣委委屈屈的:“別生我的氣,我吃醋了,你也不哄我。”

程鳶被他這話逗笑了,想他吃醋了,憤怒當頭,還能控制住自己,說些軟話哄她,對她也是很真心了。她不是鐵石心腸,也能感覺到他的情意,便很配合地說:“想我怎麽哄你?”

“親我下?”

“好。”

她親他的臉頰,蜻蜓點水的一下。

他不滿意,指了指自己的唇:“這裏。”

程鳶微擰著眉頭,能想到,真親了,他絕對沒完沒了。

遲疑間,霍昭譽聲音漸冷:“不喜歡?”

“沒有。”

程鳶目露不解:“為什麽這樣說?”

霍昭譽握住她的肩頭,一點點加重力氣:“這就是我吃醋的源頭。鳶鳶,你一直對我缺少熱情。”

“是你熱情過剩了。”

她不服氣。

霍昭譽苦笑:“你從來不曾主動親近我。但對豐斌不同,你主動追過他。”

她聽了,眉頭擰了擰,給出解釋:“那時我還年輕,偶爾躁動了下。”

“鳶鳶,別再騙我了。我知道,豐斌是徐朝陽的替身。”

“你又想給自己頭上添綠了?”

“不——”

程鳶無奈了,在他想張口辯駁時,吻上去,堵住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如果他想她主動,她就主動一次吧。

霍昭譽:“……”

他覺得程鳶總是喜歡出其不意,在他放棄時,給他點甜頭。

這甜頭還伴著甜言蜜語。

程鳶細細啄吻,很笨拙,在這方面,她的智商就表現出來了。不過,她智商不行,情商還是挺高的,綿綿吻了會,溫聲說:“你知道,我的初吻是你,初次是你,霍昭譽,我完整的屬於你。”

她骨子裏算是保守的女人,跟霍昭譽糊塗的那一夜,彼此都是初次,他又嚷著要她負責,她才答應了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