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第2/2頁)

祁山很激動,這個秘密他壓在心底四年多了,不敢跟老妻說怕她傷心難過,也不敢跟老大老二說,不然老三在兄弟面前能擡得起頭來嗎?這事已經壓得他有點不堪重負,這段時間老大老二家孩子的態度讓他實在憂心,尤其是面對牛瘸子的時候,他仿佛看見老三的未來,如今就想跟人訴訴心腸,也顧不得閨女還是個沒嫁人的女孩,能不能聽這些話了。

“那您趕緊分家,分家之後就不用操心了,只管讓我三哥自己攢著錢,要是不想討媳婦,可以領養個孩子,以後老了也有個依靠。”要不是祁香貝怕變化太多被懷疑,早就想勸父親主持分家了,一大家子攪和在一起,矛盾就多,整天面對那麽多探究的眼睛,想幹什麽還得藏著掖著,過日子都不踏實。

“這咋行,領養一個,終究是外人,他要是找自己爹媽,你三哥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嘛。”祁山可從來沒有想過領養別人的孩子,自己侄子都靠不住,更何況這沒有血緣的呢。

祁香貝沒想到老頭還停留在血緣親情上拔不出來,當即勸說,“小孩子,誰養跟誰親,就算找父母,也當多個親戚走動,實在不放心,就盡量找個遠的,以後不來往,總可以吧。”

祁山背著手在原地轉圈,充滿了心裏活動,他這些天也在想分家的事,就是這家怎麽分他一直拿不定主意,歸根結底就落在老三以後的事情上,部隊不能管他一輩子呀。

這要能領養個孩子,是有可能解決老三的養老問題,可老三的錢花到自家人身上是正當不過的,花在別人家的孩子身上,怎麽想都不是滋味,憑啥呀,就老三每個月的津貼,養個孩子那生活條件可比前面仨孫子高多了。

“爸,您別轉圈了,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問問三哥的意見,他要樂意領養個孩子,您就別糾結了,畢竟錢是他賣命掙下的,最有支配權。”不用深想,祁香貝就能琢磨出來老頭的心思,那就讓當事人來決定。

聽了這話,祁山停頓下,悶頭往前走,一直到牛棚,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著一上午,都沒有幾句話,連牛瘸子都察覺出不對勁,偷偷問祁香貝,是不是她惹老頭生氣了。

祁香貝才冤枉呢,自她來到這個家,做的哪樣事不顧及老兩口的情緒,今天老頭不高興,歸根結底還是他私心作祟,總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雖然原身受惠不少,如今的她,也不能昧著良心就說這種想法是對的。

連著兩三天,祁山的情緒都不好,祁香貝明白原因,其他人不明白,就連表大爺劉長順都專門找了祁向南了解情況,可惜祁家老二也是一頭霧水。

倒是田水妮想得多,她覺得公公是在小姑子只上半天工開始不高興的,那就要在小姑子身上找原因,那雙不大的細條眼睛總是瞪得老大,想尋出祁香貝的錯處,好報上次被頂撞的仇。

祁香貝哪能給她機會,房門一關,隔絕一切探視,她倚靠在被子上,不是打毛衣,就是勾線衣,毛衣還要在原設計的基礎上來個調整啥的,線衣就不用,一種勾法到底,很快一件開衫線衣就完成了,還特意勾出同色系的疙瘩扣子,黑藍紅白四色交錯,既不單調也不張揚。

這天,晚飯過後,祁香貝拉著母親姚常玉進自己屋,“媽,您快進來,我有個好東西送給您。”

“喲,閨女有啥好東西,快拿來給媽看看。”姚常玉也挺好奇,閨女這幾天一直在織毛衣,她以為是要織好了,正想看看閨女的水平有多高。

在祁香貝拿出來線衣的時候她還沒看清心裏就一咯噔,看那細溜樣,不像太好看,好好的毛衣織成那樣人家能樂意嗎?

等知道是閨女專門給自己勾的線衣,老太太哎呦一聲,嘴都合不攏了,牙床也明晃晃露出來了,在褲子上蹭了蹭手,接過來套在身上,一句誇樣式好看,兩句誇勾得平整,三句就說閨女有本事,祁香貝被說的,頭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那心裏可是美滋滋的。

姚常玉第一次收到閨女的東西,還是她親自勾的,哪會放過這個顯擺的好機會,沒一會兒,家裏所有人都知道,閨女/小妹/小姑子/小姑給老太太勾了件特別精神的線衣。

有那想伸手摸摸的,都讓老太太打了手,說啥,“新勾的,要想摸,先洗洗手去”,那勁頭,別提了。

這時候,被忽略的老頭祁山臉色又黑了一層,都是一樣寵閨女,咋老婆子有線衣我就沒有,這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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