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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水妮聽了祁春燕的一番訴苦,可是受不了,閨女嫁到城裏,親家是幹部,女婿是警察,誰見了自家不是巴結呀,咋到了小姑這裏還受欺負呢,“她姑,你咋總幹這種事情呢,上次是想搶......”

“老大媳婦,仔細你的嘴。”姚常玉呵斥道。

田水妮的話戛然而止,本來想數落祁香貝幾句,差點說漏了嘴,趕緊閉上,後面的話也咽到肚子裏了。

祁香貝環視屋裏,垂淚啜泣的祁春燕,想說話又憋回去的田水妮,不明覺厲的張有年和面帶怨憤的侄子侄女,還有就算不占理也用婆婆的身份壓著大嫂的母親姚常玉,統統都映入眼簾。

她知道母親壓著大嫂閉嘴,是不讓大嫂提搶親的事情,是為了在外人面前維護她這個閨女的顏面,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真的能掩蓋得滴水不漏嗎?她不這麽認為,家裏人都知道,指不定哪天就有人說出來,張家會知道,其他人也會知道,到那天,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她又該如何自處,如何面對呢?還不如主動出擊,化解這種局面。

祁香貝挪下床,穿上鞋子,在別人疑惑的目光下,走到祁春燕和張有年面前,朝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道歉是化解矛盾的第一步,她必須邁出來。

驚得祁春燕後退了兩步,張有年也被迫靠後,倒是田水妮和祁志國他們圍了上來,護住祁春燕,虎視眈眈地盯著祁香貝。

“香貝,你這是幹啥?”姚常玉拉起來祁香貝,閨女這是要做什麽,她已經完全看不懂了,不過也不需要弄懂,她只要護著她不受傷害就行了。

祁香貝握著姚常玉的手,笑笑,“媽,之前的事情我確實做錯了,應該說道歉的,這件事您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吧。”

說著重新面對祁春燕和張有年,“春燕,我為之前搶親的事情向你道歉,再次說聲對不起。”

“搶親?什麽搶親?”張有年上前一步,以保護的姿態擋在祁春燕的面前,眼睛盯著田水妮,直覺告訴他,剛才嶽母被打斷的話裏藏著的就是這搶親的事情,而這個親,就是他和春燕的親事。

“還是我來說吧,”祁香貝搶在大嫂田水妮面前開了口,這時候不能馬虎,誰先說誰就掌握了主動權,她是打算說清事情,可具體的細節怎麽描述差別可就大了,她可沒打算暴露原身霸道的想法,避重就輕才是最好的講述方法,“之前你跟你爸爸來我家拜訪,我不知道,後來你跟春燕處對象兩情相悅我也不知道,直到你們帶著媒人來家裏提親的那天,我才聽說我爸救過的一個縣城的幹部帶著兒子來家裏向春燕提親,當時我還以為我爸跟你爸做過什麽約定或定過什麽娃娃親之類的,就自以為是,認為要結親也是我,怎麽會差一輩找春燕呢,當然,你們城裏人的身份大大吸引了我,所以就央著我爸去跟你們家說把春燕換成我,結果被我爸嚴詞拒絕,我當時想不開,就進屋不吃飯想逼著他老人家去,也沒見成效,後來我爸說你跟春燕早就處上對象了,我才知道自己想當然了,當時就放棄了。”

“我說放棄就是真放棄了,沒有任何別的想頭,可我爸不太相信,大哥一家壓根就不相信,你們結婚之前我是每天都被監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幹脆,我就在屋裏呆著,盡量不出去。”

“我知道說出這個話你可能看不起我,春燕也會嗤之以鼻,不過也無所謂,我肯定他們說了很多,你也聽了很多我的事,也不差這一項,我想說的是,是我的錯我承認,我可以認錯、道歉甚至是賠償,但不是我的錯誰也不能強加在我的身上,今天的事情春燕說是哪樣就是哪樣,我不反駁也不多嘴,就當我為搶親的事情賠罪,以後咱就扯平了。”

祁香貝說完這些話,常舒一口氣,覺得渾身輕松,好像原主落在自己身上的枷鎖終於解除,不用為這事藏著掖著了。

至於今天的事,就像她剛才說的,不是她的錯也不能強加給她,這根本就是祁春燕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劇,先用自家幸福的婚後生活刺激她,見她沒有反應,就拿出來百雀羚做局,是報復也好,奚落也罷,就是想讓人都知道她不知好歹還無理取鬧,在已有的壞習慣上再加一層,祁春燕故事編得合情合理,說不出什麽瑕疵,她再解釋自己根本沒摸著盒子沒摔盒子,別人也是不會信的,因為在他們固化的認知裏,祁春燕嘴裏說出來的才是她最正常的反應,索性,她還不說了,讓他們自己領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