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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閨女祁春燕今年18歲,正是該說婆家的時候,雖然曬得有點黑,可本身長得敞亮,五官精致,身材勻稱,總結起來就是六個字:盤兒亮,條兒順,在村裏那是數得上的標致人,更何況家裏地裏一把抓,是個頂頂勤快的人。

之前有不少人來家裏明示暗示想結親,田大妮通通沒看上,如今想著要是能跟這小張看對眼,嫁到城裏,那以後可享老鼻子福了。

有了這打算,田大妮讓祁春燕穿上最好的衣服,收拾利索,進進出出端水端菜,關鍵是眼裏有活兒。

祁春燕當然知道自己媽的用意,心裏也樂意無比,故意在張有年看得見的角落,不經意間透出小眼神勾勾搭搭,惹得他心猿意馬,心裏就有點癢癢。

後來,田大妮常常創造機會讓祁春燕到縣上,祁春燕也聰明,變著法地往張有年跟前湊。

別說,還真讓兩個人心想事成了,張有年真看上了祁春燕,央著父親找人來祁家提親。

本來以為順理成章的事情,可這一提親不得了,祁家鬧直接翻了天,鬧事的正是祁香貝。

之前張學保帶著張有年過來的時候,祁香貝正好上學,沒見著人,祁山兩口子只提了一句家裏有客人根本沒細講,別人更不會專門到她面前念叨,到了提親那天,正好祁香貝在家,才知道向祁春燕提親的張有年是城裏人,還是警察,吃國家糧的。

祁香貝向來自視其高,覺得自己長得白凈,又是高中生,比起侄女曬得黑不溜秋,還是初中生那是高了不止一個档次,那張有年肯定是沒見著她才定了侄女,畢竟自己父親救過他老子不是。

可她也不想想,張有年跟著父親從省城調到縣上的,在省城什麽白凈漂亮姑娘沒見過,高中生也不乏接觸很多,相比之下她的條件根本不出挑,所以在她央著祁山去跟張學保說定親的人改成自己時,被祁山言辭拒絕,為此還訓斥了她。

祁香貝長這麽大一直順風順水,什麽時候受過這氣,當即進屋拍上門,不出門也不吃飯,激烈抗議。

那兩天,家裏氣壓低到極點,都靜默默幹自己的事,就是姚常玉相勸,也被祁山那狠烈的眼神阻止,他就是想給閨女一個教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家裏再寵著,也不能無法無天到搶親的地步,到時候別說她自己,就是整個祁家都會淪為隊上的笑柄,更關鍵的是人家也沒看上她呀。

姚常玉心疼閨女,總是趁著上工前家裏人都走了,往祁香貝屋裏窗台上放好飯菜,可惜回來原樣不動,轉天她偷偷煮了倆雞蛋放進去,一個還剝開一半,看祁香貝還忍不忍得住。

其實,祁香貝早就餓得頭暈眼花,前一天屋裏還有點零食點心可以充充饑,第二天,那是連點渣都沒有,開始她忍著,可雞蛋的清香飄到她鼻子裏,刺激她的味蕾,攪得她胃疼,咬著牙也受不了了,最後沖過去拿起雞蛋,三兩下剝掉殼就往嘴裏壓。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在她吃第二個雞蛋的時候,沒防備一下子噎住了,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急得直跺腳也沒辦法,滿屋子找水,哪有呀,早被她當湯壓饑了。

想打開門去外面找水,可手餓得沒勁,她之前為了表示決心,從裏面插上了門,現在門插怎麽推也推不開,用力拍門,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就這樣,祁香貝捂著脖子,慢慢地臉色發青,翻了白眼,軟倒在門邊。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像倒過氣一樣,開始劇烈地咳嗽,伴隨著咳嗽聲蛋清蛋黃噴射出來,總算又活了過來。

可活過來的就不是原來的祁香貝了,而是現代重生過來的齊香貝。

齊香貝,正正經經的九零後,三歲的時候爸媽離婚,兩個人都不想帶著她這個累贅,互相推諉,後來是齊家大娘,也就是她爸的嫂子領養了她,才算消停。

齊家大娘姓周,跟齊大爺青梅竹馬,可惜齊大爺英年早逝,留下周大娘守寡也沒個孩子,別人都勸她再走一步,可周大娘忘不掉跟丈夫的感情,就一直單身,開了個早點鋪子養活自己。

正好看小叔子和弟妹離婚不想要孩子,就決定過繼來自己養,一是有個伴,二來也是看丈夫的面,齊香貝好歹也流著齊家的血,叫自己的丈夫大伯。

從那之後,齊香貝就管周大娘叫媽,母女倆守著早點鋪子日子過得也算可以。

十多年過去了,齊香貝考上了大學,在上大二的時候,周大娘回娘家看望兄弟,意外橫生,遭遇車禍去世。

齊香貝痛不欲生,料理了喪事,看著迫不及待離開的親生父母,她什麽也沒說,靠著周大娘留下的存款加上假期打工,出色地完成了學業。

畢業後,她反而沒了奮鬥的目標,空虛一段時間後,思慮再三,決定重開早點鋪子,雖然累,卻曾經是她們母女快樂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