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淩晨四點, 任彥東還沒睡。

而盛夏, 已經酣然入夢。

答應了盛夏要戒煙, 任彥東把煙拿在手裏玩著,煙絲揉碎了, 掉了一地, 最終,他也沒抽一口。

失而復得後, 那種滿足感, 無法言喻。

回到臥室, 任彥東靠在床頭,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盛夏好一會兒。

第二天下午,盛夏還在睡。

這一覺, 她睡了十幾個小時,中間都沒有醒來。

要不是被電話吵醒, 她還能接著睡。

手機在床頭櫃上一直震動, 盛夏努力睜開眼,腰酸背疼,她緩了緩才爬過去撈過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剛要劃開,震動結束。

緊跟著,又打來第二遍。

她接聽,有氣無力,“你好, 哪位?”

“盛小姐,你好。”

盛夏蹙眉,沒聽出是誰,“你好。”

“我是魯凡。”

盛夏瞬間清醒不少,她爬坐起來,揉揉太陽穴,大腦反應遲緩,她一時想不到魯凡來找她的目的。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魯凡自報家門,說了說她和余澤的關系,又說了說她跟老萬的關系,最後才說起任彥東。

“我跟任總有關幾次接觸,特別欣賞他。”

“盛小姐,下午有空嗎?想約你...”

盛夏打斷,“我睡了會兒午覺,現在不清醒,我起床去洗臉,半小時後回你。”她直接掛了電話。

在床上呆坐了幾秒,盛夏拿著手機上樓。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頭發從沒有過的邋遢,身上布滿了青紫,全是任彥東昨晚留下的吻痕。

他就喜歡在她身上嘬,嘬出各種深淺不一的顏色。

半個小時也來不及泡澡,盛夏簡單沖了淋浴,出來後清爽不少,又喝了瓶酸奶,整個人才有點力氣。

她盯著屏幕上那個號碼,片刻後,撥了出去。

那邊很快接聽,言語客氣,“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盛夏在說話前先按了錄音:“如果你找我是跟任彥東有關,你找錯人了,你對他的喜歡與欣賞該說給他本人聽。”

邊說著,她走到露台,背對著太陽,曬著濕漉漉的頭發。

魯凡笑了笑,“你對任總這麽放心?”

盛夏:“放心或是不放心,那都是我的事,我不必說給不相幹的人聽。就如同,你喜歡誰或是討厭誰,那是你的自由,別人也管不著。”

魯凡現在也沒那些心情車閑篇,她直接道明來意,這事跟遠東集團和厲氏集團有關,想面談。

盛夏思忖半刻,“你要是沒有任總和厲總的電話,我馬上發給你。”

魯凡暗暗呼口氣,她沒想到盛夏這麽難搞。

“盛小姐,我是找你談,女人之間更懂女人的意思。”

盛夏笑了笑:“那抱歉了,我從來不摻和遠東的生意,更不會左右任總的任何決定。”

魯凡:“事關遠東股價的穩定,你真的就一點都不關心?”

盛夏:“這是遠東領導和管理團隊該操心的事情,我還有事,掛了。”

“盛小姐,你還不知道...”我要說的事情,就這麽肯定沒有興趣?

不過話才說了一半,通話已經結束。

魯凡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用力過猛,手機滑了出去,直接刷在了地上,屏保摔裂,像一朵炸開的花。

她揉揉眉心,喝涼水都塞牙縫。

原本她想從盛夏那邊入手,打感情牌,到時候讓盛夏給她說說情,至少任彥東對她不會做得太絕。

哪知道盛夏這個女人,油鹽不進。

電腦頁面上的郵件,附件已經上傳完畢。

魯凡拿起杯子,半杯冷水一氣喝下去。

如今,進退兩難。

往前走,萬丈深淵。

往後退,也是刀山火海。

昨晚,母親給她打電話,說父親手上的項目有了問題,這幾天父親心情不好,讓她回家多寬慰寬慰父親。

她隱約猜到是誰做的,任彥東不會過問這些事,那就是厲炎卓。

沒辦法,她給厲炎越打電話,希望厲炎越出手幫忙,應對一下厲炎卓,就事論事,別牽扯到長輩。

結果厲炎越說,是她草木皆兵,正常的競爭而已。

厲炎越又直言,沒什麽事就不要聯系他,該給她的都已經兌現,她再糾纏不休,就屬於敲詐。

但她肯定,父親任職的公司出了問題,肯定不是單純的競爭那麽簡單。

又過了好一會兒,魯凡盯著收件人那欄,liyanzhuo,最終,她眯眼,摸到鼠標,點擊了發送鍵。

盛夏在露台待了半個小時,長發徹底幹了後,她進屋開始換衣服化妝,敷面膜時,她給余澤發了條消息:【一個小時後我去你辦公室。】

余澤:【你敢來?】

盛夏:【怕的不應該是你?你就祈禱我別把你辦公室給砸了。】

余澤:【我謝謝你!】

盛夏沒回,過了一會兒,余澤又發過來,【喝什麽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