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就在盛夏抱住任彥東的脖子時, 任彥東隨即放下椅子,將盛夏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他還特意強調,“你先抱我, 我總不能一點眼色都沒有。”

盛夏:“......”

她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任彥東瞅她兩眼,就當沒聽到,抱她進了別墅。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抱她, 只要她早上想去浴室親密,他都是抱她進去, 從浴室出來他也得抱著她。

只不過時隔太久, 她都忘了他們曾經也曾這樣親密無間過。

進了別墅後, 盛夏以為任彥東會放她下來,哪知他抱著她直奔電梯,她看著他時, 他正好側眸, “你只規定樓梯不許我走。”

言外之意,電梯他可以坐, 可以把她送上樓, 只要他不出電梯就行。

盛夏:“即刻起...”

任彥東看著她, 打斷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是不舒坦。”

有些傷害,就是把他七百二十度摩擦,她也是沒法徹底解恨。

過去一年裏發生的那些不愉快, 只有一種可能能徹底翻篇,那就是等他們老了, 糊塗了,可能就不記得了。

不然,那些刺哪能就真的忘了?

“哪天要是我們因為其他事吵架,你可能還會想起之前,還會委屈。”

站在電梯前,他沒法按電梯鍵,也沒讓盛夏按,接著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你吵架,哄著你高興。”讓她沒機會想到之前的不愉快。

表白那晚,她趴在他懷裏,眼淚止不住流到他脖子上時,他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失敗。

盛夏:“反正我就沒聽過不吵架的情侶和夫妻。”

任彥東:“以前我們就沒吵過。”

不等她反駁,他主動解釋:“不是懶得跟你吵,也不是沒把你當回事,一吵架你就會難受。”

所以以前她找他茬時,他所有問題就在床上解決了,也不跟她爭辯,在床上好好哄著她,取悅著她,讓她把這些不愉快給過去。

他經常提醒自己,他比她大九歲,要讓著她,她也只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跟她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其實,那些矛盾,也不沒什麽大不了的,無非就是當時爭一口氣而已。

任彥東沒乘電梯,轉身又去了客廳那邊。

盛夏:“你要幹嘛?”

任彥東:“抱著你爬樓梯,多爬幾遍。”

他把她往懷裏收了收,調整好抱姿。

盛夏雙手扣住他脖子,盯著他的側臉看,也沒多說話。

從一樓走到三樓,下來時他坐了電梯。

三層爬下來,她感覺到了他呼吸有些急促。

“累了吧?”

任彥東:“嗯。”為了保存體力,他沒再多言。

從電梯出來,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我喝杯水,一會兒繼續。”

盛夏看著他走向餐廳的背影,“你要抱我走幾遍樓梯?”

任彥東:“抱不動時。”

盛夏起身,也去了餐廳,她趁著空閑時間問他那個科幻電影,“周明謙的合同,你怎麽不簽給他?”

任彥東倒了杯水,先端到盛夏嘴邊喂她,盛夏偏頭,“不渴。”她又說了一遍:“怎麽不簽?”

任彥東喝了半杯水才回她,“在上海那會兒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讓你轉告他,合同我不會簽。”

他跟她對視,“決定了的事,我就不會改。”

他語氣篤定,不像開玩笑。

餐廳裏陷入了沉默,安靜的讓人呼吸緊促。

餐桌上有玫瑰花,花瓣上還有晶瑩的水珠,盛夏用指尖輕輕撥弄著。

其實她也不想提起過往,都是些不開心的事,但事情已經趕在了這兒,不說也不行。

“要不是因為我,周明謙早就拿到了合同,當初他讓我過去簽,也是給我們倆見面的機會,結果弄成這樣。”

頓了幾秒,“我信你說的,不是替身,只當我是你女朋友,是你的盛夏。”她說,“簽了吧。”

任彥東放下水杯,看都沒看她,去了廚房洗手,把手擦的很幹,準備繼續抱著她爬樓梯。

盛夏:“聽到沒?”

任彥東根本就不接茬,走到她跟前,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

盛夏問他:“就是因為我那句賭氣的話?”

那時候,她說看在替身的份上,把合同簽了。

當初那麽說,除了當時傷心難過,還有賭氣的成分在裏頭。

“就是因為我賭氣了,你現在也跟我較勁?”

任彥東:“你賭氣了,但我沒較勁。”

走到二樓時,他駐足,“我沒必要為了讓外人高興,最後讓你心裏有個結。”她那句賭氣的話,其實就是當時她內心深處的真實反應。

現在她嘴上說著沒事,以後哪天不高興了翻舊賬,她心裏又開始難過。

他何必為了一個周明謙,讓她難受。

“以後別提這事,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