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有五分鐘就到七點,盛夏接到閔瑜電話,讓她五分鐘後下樓。

盛夏比閔瑜有時間觀念,決定提前兩分鐘下去,手機剛塞到包裏,臥室的門開了,任彥東走進來,已經換上了家居服,看來在樓下沖過澡。

任彥東走去衣帽間,路過床尾,床上有件白色襯衫。

他指指襯衫,問盛夏:“穿不穿了?”

盛夏瞅了眼,是她早上起床當睡衣穿的那件,“穿過了。”她已經換上自己的長裙,準備下樓。

任彥東脫下家居服的上衣,把那件白色襯衫直接穿身上,慢條斯理的開始扣紐扣,一邊走去衣帽間找今天要穿的西褲。

“今天怎麽起這麽早?”話音落,他人已經進了衣帽間。

盛夏跟去了衣帽間,她靠在門邊,“要去拍雜志封面。”

任彥東側眸,“雜志封面?”

“嗯。”

“幾點結束?”

“不好說。”

平時他話不多,也不會問那麽具體,她問:“怎麽了?”說著,她走過來,環著他的脖子。

任彥東:“要是趕得上,中午一塊吃飯。”

中午肯定趕不上,她晚上還要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算了,有空的吧。”

任彥東把襯衫塞進褲子裏,整理平整,“最近有沒有特別想要的禮物?沒有我就看著買了。”

“有,不少。”盛夏松開他,到外面拿來手機。這一個月都忙,她喜歡的一些東西還沒來得及買。

任彥東經常送她禮物,不是特殊節日也會送,因為他沒那麽多時間陪她。

關於收禮物,她早就習以為常。

不會排斥,也沒那麽欣喜。

二十五歲,從她記憶以來,她一路就是收著禮物長大。

小時那會兒,父母都忙,每到過節或是生日,她收到的禮物是周圍其他孩子的好幾倍。

後來父母離異,她每年收到的禮物再次翻番。

特別是最近幾年,母親給她的禮物越來越貴重,都是限量版,父親也不甘落了下風,他的錢基本都花在她身上。

可能是他們離異後都沒再婚,就她一個孩子,又虧欠陪伴,所以從來不會在物質上虧待她。

盛夏打開收藏給任彥東看,“一共三個包,兩塊手表。”收藏裏還有一款鉆戒,她喜歡的款式,不過她沒打開,直接跳過去。

“還有高定禮服,這個系列的我都喜歡。”她指指圖片。

這場早春大秀她沒來得及看,沒想到有個系列很驚艷,她都覺著不錯。

任彥東:“發給我。”

盛夏才只發了一個包的圖片,閔瑜的電話就打進來,她接聽:“這就下去。”

她邊朝外走邊給任彥東發剩余圖片,到了門口又想起來跟任彥東說:“晚上我還有應酬,要很晚,到家後你先睡。”

一個優雅的轉身,瀟灑離開。

任彥東覺著這話耳熟,驀地想起,昨晚他發給她的消息就說了這麽一句,她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上班早高峰,遠東集團這一片的交通最堵,短短的一段路,今天竟然堵了快一個小時。

任彥東剛到辦公室,向秘書給他送來包裹,一個網購的包裹,賣家是某書店,摸上去也像書。

向秘書挺納悶,他現在會網購了?

收起好奇心,她開始匯報工作。

投行那邊早上打來電話,介紹個項目,有家企業準備申請上市,股改前想引入私募投資。

投行那邊就給客戶推薦了他們遠東旗下的,遠東資產管理公司。

準備上市的是一家影視公司,這兩年出品的影視作品的口碑還不錯。

任彥東一邊著拆包裹,“影視公司?老板是誰?”

向秘書:“品娛影視,老板厲炎卓,上海人,其他資料暫無。”

任彥東微微頷首,“把品娛的資料轉給資產管理公司那邊,具體投不投等開會時再說。”

向秘書應著:“好。”

包裹已經打開,是金融考研的練習卷,任彥東眉心微蹙,暫時放在一邊。

向秘書離開,辦公室門闔上。

任彥東先給上海那邊的朋友發了條消息:【幫我了解一下厲炎卓這人。】

朋友:【厲家孫輩裏能力最強的一位,今年三十,不過好像對集團股權之爭顯得漠不關心,自己有不少海外投資,最近這兩年進軍了電影業。】

任彥東:【謝了。】

朋友問:【你準備跟他合作?】

任彥東:【他的影視公司準備上市,要引進私募。】

朋友:【以厲炎卓的能力,你可以投。他找你們遠東,也是想借助你們遠東資產公司的實力讓上市之路走的順暢點,到時你可以把條件定得高一些。】

和朋友聊完,還有半小時開會,任彥東打了盛夏的電話,順手翻開一本考研練習卷。

盛夏已經到了攝影棚,正在換裝定妝。

這次要拍攝的那期雜志封面,最大的廣告贊助商是某奢侈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