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說好的一起去死(十九)(第2/2頁)

“三姐……”

“總有一日,你需要光明正大的站出去的,景寧,你才是真正的薛家後人。”

薛景寧淚眼朦朧的點了點頭。

“如今,你首要就是養好身體,等著成為真正的薛景寧那一日。大太太當初在家裏鬧過一場,必定是有疑慮的,如今她與鎮國公府已經攪和在了一起,她們肯定不會甘心薛家如今的際遇。景寧,你自己一定要當心,莫要叫人抓住了破綻,到時候不止你我,整個薛家都是死路一條。”

薛景寧鎮重應了下來。

……

大房搬出薛家,大太太一日之間老了不止十歲,大老爺的頭發也白了。

最不甘心的卻是薛景元。

只是當初分家他沒說過一句好話,如今更是沒臉去找老太太了。明明他才是長子嫡孫,老太太看他的目光卻連個庶子都不如……

薛景元懶得讀書,人家輕輕松松就拿狀元,他讀書連個院試都考不上,實在是叫他泄氣。再加上容釗經常找他去喝酒,他便又與容釗混在了一起。

薛景元這幾日酸的鼻子都疼了,見著容釗就不停的倒苦水。

容釗與他簡直是難兄難弟。

鎮國公府上對薛景寧被點了狀元這件事簡直如鯁在喉,鎮國公日日沒有好臉色,容夫人氣的天天找下人的茬。二房就差沒有出門奔走相告了。鎮國公府大房二房本就不合,只是上面有個老夫人擋著,老夫人說了,除非她死了,否則容家永遠都別想分家。

薛景元道:“你才虧,你當初如果能將薛明淺娶回去多好。”

容釗道:“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容家和薛家早已是水火不容,也就你們分家了,咱倆才能一起吃吃酒。薛景寧我卻許久未見過了,我反倒是記得,他那張臉同明淺確實是像極了。”

薛景元笑了笑,道:“你還別說,他生下來到十五歲一直都是個病秧子,整日躺在床上,我都一年難得見他一次。自打薛明淺與你的事鬧出來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怕是心中恨極了你才有如此變化。”

容釗道:“他病的嚴重?”

薛景元嘆氣搖頭道:“可不是,年年半只腳都要踏進鬼門關,只這幾年身體才大好了。”

容釗問:“你家中就不曾疑心過?”

薛景元四處看看,低聲道:“誰說不曾?我娘親自鬧過,卻叫那兩姐弟玩弄了一會,還讓我娘在院子中關了小半年。想想都來氣,世子爺,您說,權貴中哪家的長子嫡孫像如今我這般混的如此差勁?”

容釗想笑,權貴?權貴也要看看到底是哪房權貴?薛閣老早就死了好嗎,現在的權貴是薛尚書,薛狀元。身為靠著權貴鼻息吃飯的大房去跟真權貴撕逼不說,還妄圖搶權貴的位置,趕緊滾!要不是他爹讓他跟薛景元多接觸,他壓根不想理他這種傻逼好嗎!就跟他家的二房一樣,不長眼的傻逼。

容釗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過了院試,考了舉人,你也就能擡得起頭了。”

容釗回了府,將與薛景元的對話跟鎮國公說了,鎮國公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沒過幾日,街頭巷尾就多出了薛景寧曾是個病秧子的傳聞。

原先,薛家有人去相看雲淺的時候老太太就用了這種說辭,只是大家沒當回事,如今卻是有鼻子有眼的,說的頭頭是道。

很快,就連皇帝都知道了。

雲淺奉命去起草詔書,皇帝問她:“你如今身體可好?”

雲淺道:“多謝聖上關心,甚好。”

“聽說是你爹給你用了奇藥才叫你好起來的?”

雲淺笑道:“聖上,我說出來您肯定不信。”

“哦?那你便說給朕聽聽。”

雲淺放下筆,認真道:“說來話長,微臣與姐姐是同胞姐弟,自小感情甚好,她雖任性刁蠻,待微臣卻好的不得了。後來,她與鎮國公家容世子有了私情,大概您也曾聽說過,我姐姐與容世子一起投了湖,姐姐當時差點就死了。我在家中聽說了,又急又氣,吐了好大一口黑血出來就昏死過去了。聽我們太太說,當時家中都以為我們快死了,沒想到,姐姐醒了,我也醒了,醒來之後,我的病卻大好了。要說學問,其實我慣常不出門的,自小就喜歡在家中看書。”

皇帝聽了笑道:“難怪你們薛家與鎮國公府上勢如水火。”

雲淺哼道:“微臣與容世子這仇怎麽都解不了了。”

皇帝嘆氣,“昨日鎮國公來朕面前哭訴容夫人怪病,叫朕去幫他問問你爹有何藥,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