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頁)

她這些話不僅沒能令白父動心,反而惹得他勃然大怒,他反手便給了她一個耳光。

白夫人忙將女兒摟到懷裏,想要阻止,卻又不敢多嘴。

白父說道:“那瑾王壓根就不喜歡你,對你半點意思都沒有,我為了你上門去自取其辱,因維系你的面子才沒與你說,你如今竟還有臉與我提及此事。

若非你當初不自愛,何必會有今日,況且白家本就該有女兒入宮,這回本安排的是你同族的一個妹妹,她若入宮去起點遠不如你高。

如今我厚著臉將這機會為你求來,日後再給對方別的補償,你竟不當成好的?你若不姓白,你以為你出去誰會多看你一眼?”

他這回算是把心裏的怨氣全都撒出來了。

然而白凝瑄一向受他寵愛,何曾受過他這等怒火。

他說的話字字都紮心得很。

她姓白時,瑾王都不稀罕理她,她若不姓白,只怕在對方眼中還不如一株花草。

白凝瑄原還抱著天大的希望。

如今心思卻一點一點地涼了。

她去懇求姜荺娘一萬次又有什麽用,拒絕她的是莊錦虞。

想來早前那些行為,落在了姜荺娘眼中,不過都是一場滑稽而已。

“你聽好了,我們白家的姑娘絕沒有低嫁的道理,那高家公子是個賤東西,我寧可你死都不會將你嫁給他的。”白父說道。

白凝瑄閉了閉眼,只低聲道:“父親的苦心,女兒明白了。”

後宮之中,皇後備受冷落,恰是其他妃子嶄露頭角之時。

然後後宮中皆是老人,於天子而言,亦沒甚新鮮,內務府卻已經整理出了新一批入宮女子的名單,其中自有了白家六姑娘的名姓。

單說皇後那日與天子撕破臉皮,之後便好似被人一夜之間抽取了精神氣,萎靡不振。

她病有數日,宮中無任何人來看望過問,無人不知她與天子關系之微妙。

待她病好轉後,她便讓嬤嬤請了尊菩薩回來,只說自己活得糊塗,罪有應得,開始吃齋念佛,竟叫人覺得唏噓。

傳到了天子耳中,也未能激起任何水花。

“皇後,奴婢特意去查了那簪子蹊蹺之處。”嬤嬤沉著臉說道:“那簪子是您與奴婢親自碎裂的,根本不可能再有,直至今日終於有了發現。”

皇後睜開眼來,轉眼看她。

嬤嬤道:“當初數國來朝,奉上珍品,奴婢查過冊子,此簪來自襲國,襲國皇室共有兩簪,一支名為繁星,一支名為皓月,只是不知為何,皓月那支簪子被人以筆劃去。”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若物品途中損壞,劃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當初少了一支簪子,如今卻又多出一支,很難叫人不聯想到一處。”

這嬤嬤眼見因瑾王妃這一事情害的林皇後落得如此境地,對待此事更是不遺余力。

“您說,這位會不會與襲國私通?否則何以能拿到襲國之物?”嬤嬤揣測道:“若是咱們將此事報與聖上,必然能為娘娘挽回幾分清白。”

林皇後卻搖頭道:“沒有必要了,我若再去他面前說,他也只會認為我搬弄是非,還不如在菩薩面前多多懺悔,為我族人積德求福。”

嬤嬤聞言,還想再勸,這時有人來求見。

林皇後聽聞是林家公子入宮,便出去見客。

此番卻是林清潤娶妻之後,帶著妻子第一次前來拜見。

且說當日林清潤與姜荺娘的糾葛。

他那時見過她醜陋模樣,便徹底將她當做陰影拋卻腦後。

之後林母再為他擇妻室,他便也都沒了怨言。

乃至後來,他聽聞姜荺娘竟能嫁做瑾王妃,一面驚愕,一面失落。

在聽聞他們婚後沒幾日便得太後賞賜美妾,又傳瑾王外出回府時懷抱美人等等諸多與之相關的風流事跡。

他一面同情昔日喜歡過的女子,一面心中也隱隱覺得平衡許多。

只心道這天底下並非是自己一個人對不住姜荺娘。

因族人利益相關,林清潤最終選擇了高家長女高玉容為妻。

今日正是攜妻子入宮拜見林皇後。

他出門時,林夫人又特意交代他定要言語恭敬,孝順皇後。

如今皇後雖得罪了聖上,但他林家一脈都是皇後一手扶持起來,絕不能有忘恩負義的心思。

林皇後往日裏也是最寵溺這侄兒,是以見他來,臉上都多了幾分笑意。

她見他娶了新婦,更是感到欣慰。

她拉著林清潤交代許多,無非就是鼓勵他為林氏爭光,切莫再寄予希望在她這廢人身上。

高玉容心中則想自己出嫁時高家人交代過的話。

他們只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林家人並非是從前那個靠著林皇後扶持的孱弱之人,他們自有根系探入地下穩穩紮住,只怕並非林皇後倒台就能拔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