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4頁)

姜承肄驚疑不定得很,姜荺娘便與他道:“父親,春姨娘是被逮個現行,想來若她們的話是真的,她手指上還有辣味,不如父親過去看看。”

姜承肄臉色微沉,見春黛將手藏在懷中,上前便扯住她的手腕,嗅到了那股嗆鼻味道。

他著實不敢相信。

春黛臉色煞白,卻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姜荺娘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便令人放開了春黛,又與姜承肄道:“不管怎麽說春姨娘都是父親的人,還是交由父親處置。”

她說完便領著一大家子下人離開。

屋裏只余下春黛與姜承肄。

春黛動了動唇:“老爺,我……我真的就是想叫她們以為阿檀病了,將阿檀還給我……”

姜承肄忍無可忍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這個賤婦,連我兒子都敢害?”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春黛被他打的嘴角帶血,心內淒惶。

那是他的兒子難道不是她的嗎?

她又想起姜荺娘的話,恍恍惚惚又明白過來。

那不是她的兒子。

在他們眼中,她只是個賤婢人罷了,姜承肄落魄的時候,她在他身邊自然有一席之位,可如今姜承肄有了瑾王府做倚仗,只怕日後娶妻也不在話下,她的兒子又怎麽可能是她的兒子?

她越想越發後怕。

一直到夜裏頭,春黛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想要去求一求姜承肄,卻走到他窗子底下聽見屋裏異樣的動靜。

春黛哪裏能不熟悉這種動靜,只在窗紙上戳了個洞往裏看去,看見床上模糊的影子,整個人都似掉進了冰窖之中絕望。

她頓時想起白日裏見過姜承肄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膚白貌美,杏目妖嬈,沒曾想他這麽快就勾搭上了……

春黛抱緊自己,慢慢回了自己屋裏去,從包袱裏翻出個紙包出來,這才下定了決心。

只等天一亮,守著阿檀的兩個奶媽昏昏沉沉醒來,發覺房門大開,門口有一截斷香落在地上,而屋裏的孩子卻不見了。

她們大驚失色忙將事情告訴了姜荺娘。

等姜承肄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直接驚得昏闕過去了,他瞪著眼睛,失去意識前,只看到了姜荺娘那張毫無波瀾的臉。

不知何時,姜承肄再度睜眼醒來,卻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極不正常。

姜荺娘親自端來藥喂他,他卻從床上坐起,看著姜荺娘冷聲問她:“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故意的?”

姜荺娘唇角的笑,因他這話減淡幾分。

姜承肄驀地擡手拍翻了她手中的藥碗,指著她大口喘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如今瞧我的目光只怕與瞧見路邊的乞丐沒甚兩樣,你施舍可憐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個父親!”

姜荺娘立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

“自你母親去世那日起,我便仿佛一直套著一只枷鎖,就是因為你母親為我犧牲得太多,所以不管我怎麽做這輩子都對不起她,也不能有其他選擇,但凡我有一點做不好,就成了個負心漢,就要被人指指點點,可是這天底下誰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紅著眼,似乎也再忍不下去。

“我是不愛你母親了,也是不想過苦日子了,而你……你也不過是你母親的女兒,你何曾在意過我的想法,為我著想過半分,我喜歡春黛,便是因為春黛才能令我感覺自己是個極重要的人,荺娘,你一直都心疼你母親,你可曾心疼過你的父親?”他看著她的模樣頗是譏諷。

他說出這些來,料想她是個無動於衷的人,她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仍是一言不發。

這時莊錦虞忽然走進屋來,姜承肄見狀頓時也覺有些尷尬。

莊錦虞卻與姜荺娘道:“你出去吧,我亦有話想與嶽父說。”

姜荺娘微微頷首,看也不再多看姜承肄一眼,轉身出了門去。

姜承肄冷著臉,卻聽莊錦虞道:“嶽父不必焦急,孩子我已經派人找了回來。”

姜承肄的表情才有了幾分變化,“春黛人呢,她也找回來了嗎?”

莊錦虞道:“未曾找回,她見王府的人追去,便丟下孩子自顧逃生去了。”

姜承肄聞言閉了閉眼。

春黛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一早比誰都清楚,只是他卻不願她這麽快就揭穿了真面目。

“孩子找到就好……”他的聲音裏充斥著滿滿的無力。

莊錦虞看著他,又道:“與您說這些只是為了先安您的心,只是接下來這件事情,卻需嶽父聽得仔細了。”

姜承肄睜開眼來,遲疑地看向莊錦虞。

“你要說什麽?”

莊錦虞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想要將阿芙過去為了您所做的事情,都一一告訴您。”

姜承肄愈發愕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莊錦虞扯了扯唇角,竟不知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這個糊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