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3頁)

這種坊間軼事最難藏住,在薛桂珠回到府裏的當天,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也都傳到了薛府裏頭。

薛老太太聽說了這事情,大罵大房的人都瘋了。

“這時候竟還不看住那孽障,叫她跑出去發瘋,她這是把我薛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她急匆匆帶人趕去了大房,卻見薛桂琬滿臉淚痕地跪在地上。

“怎麽回事兒?”薛老太太問道。

劉氏卻怔怔道:“母親,你幫幫我,幫幫你的孫女,她如今名聲都被那秦硯給毀了,我想,不若叫琬姐兒出面承認白日出現在茶樓裏的女子是她,叫她代替珠兒嫁給秦硯做妾……”

薛老太太越聽越覺得荒唐。

“三丫頭已經許了人,你竟連她也不放過!”

“母親,我不要姐姐替我,我心甘情願做表哥的妾室……”薛桂珠話還沒說完便被劉氏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劉氏雙目赤紅,氣得頭昏腦漲。

“你給我住口!”

薛桂珠捂著臉嗚嗚的哭,薛桂琬卻被馮嬤嬤扶起來。

“母親,我不願替妹妹。”

“妹妹有今日,都是母親一手造成,母親若是要怪,就怪自己吧。”

薛桂琬頭一回說出這樣沖撞的話,竟叫劉氏怔了怔。

薛桂琬卻擡起手來,露出右手不太靈活的小指,與劉氏道:“自幼時妹妹因玩輸了便氣惱地關門夾斷了我一根尾指,母親你為了保護她的名聲,逼著我說謊,維護她的名聲。

後來妹妹因為貪圖那些漂亮的頭面,昂貴的釵飾,你便應了那富商王虎的親事,要了他一半的家產,將我許配給他,我也無話可說。

可是如今,妹妹需要用到我了,你便毫不猶豫將我拿出去頂著。

我雖是個庶女,可卻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您若逼我,了不起就是一條命罷了,我又何苦活得這樣卑微!”

薛老太太聽了,頓時陷入了沉默。

劉氏聽了她的話眼淚也止不住。

她那樣疼惜寵溺的女兒,如今就變成了這幅樣子,怪誰呢?

是她縱容得薛桂珠膽子越來越大,乃至她最後連殺人害命的事情都敢做出,最該負這責任的實則就是她自己,她心裏又怎會沒數。

薛桂珠聽了這些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仍跪在劉氏面前扯著劉氏的袖子道:“母親,我只要嫁給表哥,不要嫁給別人……”

劉氏也慢慢地跪在她面前,問她道:“你再說一遍。”

薛桂珠感到痛心無比,卻仍然咬住了那句話,“我要嫁給表哥,做妾都行,我只要他,母親那樣疼我,為何連這點簡單的事都不能成全我呢!”

劉氏閉了閉眼,什麽話也沒有了,只抱住了薛桂珠痛哭出聲。

薛老太太只冷眼旁觀,知道劉氏自己心中也有數了,便不再置問。

隔幾日,薛家角門分別發出了兩輛馬車。

一輛是去往外地的馬車,載著薛桂珠嫁去劉氏故鄉,而另一輛馬車則是薛桂珠身邊丫鬟,是以妾的身份送去了秦府,對外只說當日是五姑娘身邊的丫鬟與這秦硯逾越了規矩,如此也保住了薛秦二府的名聲。

劉氏則是一場大病倒下,竟都下不來床。

發生了這些事情,卻是遠遠超出了姜荺娘意料之外。

沒幾日秦硯得了機會便來府上見姜荺娘,又急於與她辯解道:“姜姑娘,那日是五妹妹騙我說是要說清楚關於你的事情,我才過去的,實則我與她並無糾葛,我當時見她古怪,便毫不猶豫離開了,卻沒想到她竟自毀名節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姜荺娘雖同情他的遭遇,卻也不想叫他誤會他們之間的關系,正欲與他說清楚,余光卻瞥見簾子後有個人影子躲著。

姜荺娘瞧那鞋子式樣,不是芷夏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