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4頁)

姜荺娘無法反駁,原本就自責不已,她這話便猶如火上澆油般,叫姜荺娘再坐不住。

她起身離開了此地,正巧薛桂琬與薛桂瑤也過來,二人沒能攔得住她,皆是面面相覷。

“阿芙怎麽了,她方才走得很急……”薛桂琬低聲道。

薛桂珠嘀咕道:“她自己連累了我們姐妹,卻還說不得,我不過是叫她為薛家考慮一下,她就氣走了。”

這廂姜荺娘渾渾噩噩回了薄香居。

若說她這時候的心情,該是與常人的天崩地裂近乎一致。

她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不僅連累了整個薛家,連累了薛家姐妹的名聲,更是害的薛老太太病倒。

姜荺娘怕得很,怕薛老太太這一病倒就再也醒不來了。

到那時她還有何顏面面對薛家的人。

而她當下腦子裏仿佛被人灌滿了冰冷的水一般,思緒都麻木了,而腦子裏又湧進了無數的混沌陰沉東西,令她似個行屍走肉般,只余下滿懷的自責慚愧。

“姑娘,姑娘,你別這樣,你要嚇死奴婢嗎?”芷夏見她這樣蒼白憔悴,生怕她會想不開。

姜荺娘擡眸掃了她一眼,道:“你記得幫我留意外祖母那邊的情況……”

芷夏忙點頭應下,又與她道:“姑娘,你別急,我今天還聽說瑾王殿下為了照看他姐姐,也在三房那邊劃了個院子,要暫住一段時日,興許回頭咱們可以請求郡主去求他幫忙?”

姜荺娘怔怔道:“你是說莊錦虞也在薛家?”

芷夏見她直呼對方名字,也不好多說什麽。

“姑娘莫要憂心,我這就去給姑娘泡些安神茶來。”

芷夏去了,姜荺娘卻沒什麽心思喝安神茶,她緩緩起身往外走去,竟是去了三房的方向。

莊氏見她過來時,才喝完一貼安胎藥,又見姜荺娘神情恍惚,有心安撫她幾句,卻聽姜荺娘道:“舅母,瑾王殿下可在府裏?”

莊氏微微頷首道:“我這一胎著實不太|安穩,他不放心,非要搬進來等到我生產,我安排他在東邊的竹青院裏,想來他那邊也才收拾好……”

姜荺娘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沒說幾句便出去了。

綠衣道:“她莫不是去尋瑾王殿下了?”

莊氏皺了皺眉,道:“怎麽會,她就是要去也該叫上我,她自己去能有什麽用……”

她越想竟越不放心。

這廂姜荺娘卻兀自去了竹青院,裏頭正有兩個人將個礙事的大物件往外擡去。

姜荺娘見上房門敞著,便走進去,卻瞧見莊錦虞背對著她,似打量著架子上的一只花瓶。

她心中暗恨他這樣害她還嫌不夠,竟還要親自跑來薛家看這個熱鬧。

再者,姜荺娘一想到自己竟真對這樣一個人曾心動過,那股羞惱與憤恨便沒來由地湧上了頭腦——

莊錦虞聽見動靜才轉過身來,便得了姜荺娘一個耳光。

短短不到十日,這是他挨的第二個耳光,還是同一個人下的手。

便是莊錦虞再喜歡姜荺娘,卻也沉了臉。

然而他還未開口,就聽姜荺娘一聲冷笑。

“瑾王殿下果然是說到做到,這才幾日,竟有人上門來揭穿了我,叫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個不貞之人。”

她仰頭望著他,又道:“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又有什麽好辯白的,只是你為何要讓這件事情牽連到薛家,牽連到我外祖母?”

“我今日又打了堂堂瑾王殿下一個耳光,實在是罪該萬死。”

她說著卻拔下頭上的簪子,道:“不如便當著你的面把我這條命給了你,也好叫你出了這口氣,死後屍荒山野,野狗分食,那時也不至於再連累旁人,害了老太太了……”

她眼裏透著一抹狠意,手裏便真用了十足的勁往自己頸間刺去。

莊錦虞搶住那簪頭,簪尖刺入他掌心,他將那簪子奪下摔在地上,竟崩裂成兩截。

“你瘋夠了沒有——”

莊錦虞垂眸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誰又與你說,此事是我所為?”

姜荺娘被他推開,腿軟地坐在了身後的榻上,卻仍是不信地望著他。

莊錦虞卻似嘲諷般,與她道:“誰叫姜姑娘生得招人,又擋了別人的道,你家裏的妹妹容不得你了,才下得狠手。”

姜荺娘初時還不解他是什麽意思。

只是將他的話前後一聯想,竟感到後背發涼。

“你……你是說我五妹妹?”

姜荺娘幾乎不敢置信。

薛桂珠再刁蠻,姜荺娘也從不覺得對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即便要害姜荺娘,又豈能連自己的姐妹和家人都不顧?

薛老太太可是她唯一的祖母,她竟也能毫不在意?

姜荺娘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似乎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的薛家裏能出個這樣心狠手辣的年輕女孩。

“若姜姑娘沒有別的指教就請回去傷心難過,別沒得弄臟了我這塊地。”莊錦虞口吻冷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