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2/3頁)

她查到的線索斷斷續續,如今也只剩下一個玉琪安。

“我不知道,但玉琪安確實是青蓮教中人。”玉榮搖搖頭,臉上盡是心疼。她明白那種以為自己有身孕,後來到頭都是一場空的感覺。但她可以發誓,她從未想過加害菁兒。

“恩,我從不懷疑姐姐。”喬菁微微撇過臉,睜大了眼睛看著玉榮,“我不知道她與這件事到底是否有關聯,也不知道京城是否還有別的青蓮教人意圖謀害於我,但玉琪安此人著實危險,姐姐你得多小心。”

知道玉榮並不知情,喬菁心下著實松了一口氣。情蠱的事情到最後,喬菁都沒有問出口,提及皇上的時候,玉榮姐姐臉上平淡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無法開口詢問玉榮姐姐到底是將情蠱下到了誰人身上,甚至她也不能問玉琪安到底是用因為什麽事情牽制。因為不管如何,情蠱一事肯定與皇位有關,她不願意牽扯其中。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希望玉榮姐姐能夠平安,她能理解玉榮姐姐的堅持,就如她不願意王爺的眼光再看向別人。但大皇子明年也才十七歲,她只是覺得玉榮姐姐太著急了。

若說與封禦外在呈現脾性最像的是誰,那便非大皇子莫屬。封禦此人,最是愛在外面樹立自己仁厚形象的人。但後來,一場大戲徹底改變了朝廷上下對封禦的態度。

年前,本該是紅紅喜喜的日子,大家都準備收拾收拾過年,就連上朝的時候,眾位官員臉上都帶著笑意,但沒想到,年前的最後一次朝會,竟然是幾個禦史在朝堂善彈劾吏部尚書嚴律已草菅人命、賣官鬻爵等等。

吏部的考功清吏司,掌官吏考課,黜陟之事,明年便是明朝所有九品十八級的明朝官吏考滿之期。封沐站在第一排凝神屏氣,封禦選擇的是這樣一個時機他是萬萬沒想到的,他見封禦一直未說,還以為封禦會將此事拖到年後。

吏部尚書顯然也沒想到,年前的最後一場朝會他居然會被彈劾。先是梗著脖子在朝堂上斥責禦史胡說八道,隨即開始哭訴自己就任吏部尚書有多不容易,但聽著禦史條理分明的說出越來愈多的證據後,明顯蒼白了臉色。

封禦在皇位上不動如山,看著下面為吏部尚書求情的官員漸漸也禁聲,上位七年了,封禦第一次感覺如此暢快。

處理大臣,自然沒有那麽簡單,但當皇上下定了決心手中又捏著證據,此事似乎變得簡單起來。吏部尚書在朝會上當即被收監,雷厲風行的速度與皇上的態度讓眾多言官將口中的話語咽下,各自沉默的退了出去。

幾家歡喜幾家愁,吏部尚書這樣大的一個坑位騰出來。後續經過嚴律已審批過的官員名單得重新調查,也會重新關注禦史彈劾的那些個買官的官員,嚴重的甚至會回京申辯。今年春節,吏部的官員是別想休息了,到明年年初,吏部的未受到牽連的幾位官員都有機會,總而言之,對於吏部,這不全算是一個壞消息。

從下朝到與董平一起吃午飯時,董平都是默默的。封沐未告訴董平這事兒除了禦史,其實他也是知道的。而且接下來吏部尚書會因此被判處絞刑,家人流放,再而後幾天去抄家的時候,他是領隊。

執行抄家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但在吏部尚書門口看到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許少傅時,封沐有些感慨,許少傅與嚴律已不一樣,自從封沐搞的那個狼人殺中“釣魚執法”一詞的流傳,不知道封禦將此詞結合到哪個朝代受到啟發,這許太傅是第一個明晃晃栽在封禦挖得坑裏面,封禦悄悄命人將金銀財寶送給許太傅的,釣魚執法,而許太傅的受賄行為做實。

許少傅與嚴律已兩人算是封禦給大明王朝的官員做一個先置位的警告,從此不管你是主動受賄,還是被釣魚受賄,面臨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但封禦應該還是心軟了,許太傅教過少時的他與封沐,而且許太傅年紀大了,家中孩子還未成材。封沐略帶憐憫的看著許太傅,就看今日這機會許少傅是不是抓得住了。

從吏部大臣家抄的銀子,封沐就將銀子大喇喇的擺在吏部門口,再緩慢的一趟趟搬進皇宮,務必讓所有人知道,數量之巨之大。

封沐空閑著手看著戶部尚書坐在案前,焦頭爛額的算著錢,這戶部尚書不僅管著國庫,還管著皇上的私庫。雖然封禦下旨讓他們兩人管這筆錢,但他屁都不懂,只能辛勞戶部尚書一人了。封沐的意見就是按照宋朝各個員工的薪資比例七層進行普調,但戶部尚書不同意,爭論來爭論去,各退一步,變為六層。這戶部尚書也是個老滑頭,自己也想的事情,非要做出一副不願意的樣子。

高薪不是導致貪汙的源頭,缺錢才是,而如何能讓官員感覺到自己不缺錢,這就是封禦的事情了。現在大明進入了一個風調雨順的年景,但因為一些陳年弊端,看似強盛無比,實際上卻空空如也的空架子狀態。但大明朝現今不缺人才,參與此鄉試的人數是三到四萬人,會試參與人是三百到四百人之間,這些人可每年嗷嗷的等著上面挪位置呢,每天參與聽話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