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4頁)

都說貓咪一年掉兩次毛,一次掉半年,養貓的都是耐心爆表的暖男。郁暖心裏嘆著,自己家估計也要成為貓毛重災區了,可是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還真是個甜蜜的負擔啊。

秦衡看見她過去,就抖了抖腿,讓可樂自己下去玩,然後把香噴噴的小姑娘摟進懷裏。

郁暖一靠近他就想起剛才的事,條件反射地紅了臉,秦衡捏著她的耳垂笑:“臉皮這麽薄,以後可怎麽辦啊。”

他要是做點兒更過分的,不是得變成小龍蝦了?

郁暖擰了擰他的手背,水靈靈的眸子擡起來瞪他。

臉紅這種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好嗎……

秦衡不再逗趣,從兜裏掏出來一樣東西遞給她,“喏,你的寶貝吊墜。”

“謝謝。”郁暖小心攥進手裏,沖他甜甜地笑。

秦衡望著她緊緊攥著的手,眉宇間隱隱泛起掙紮的神色。

過了片刻,他低沉地開口:“小暖。”

她挑了挑眉,“嗯?”

“以後有事我不會瞞著你,更不會騙你。”男人一本正經道。

“……知道就好。”郁暖一高興,在他懷裏蹭了蹭。

秦衡臉上卻沒有笑,告訴她:“下午我和我爸,一起去見你媽媽了。”

郁暖整個人都顫了一下,“你說……你說什麽?”

“我們去見你媽媽了。”秦衡緊緊地將她的手包裹起來,“你爸爸和我爸爸是舊識,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

郁暖呆愣了許久,才終於開口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衡嘆了一聲,把自己剛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她。

郁暖的父親姜明海,和秦建坤是在部隊相識的好兄弟。退役以後,秦建坤繼承家業,姜明海便一直跟著他,當他的私人保鏢。姜明海從小是孤兒,迫於生活當過很長時間的混混,身手敏捷,又去部隊練了幾年,黑白兩道都鮮有對手,那些年幫秦建坤解決了不少明槍暗箭。兩人雖然名義上是老板和保鏢,私下裏卻情同手足。

郁湘雲告訴他們,當年姜明海對她說完成最後一件事就回來娶她。那時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然而,最後一件事的確完成了,秦建坤身邊隱藏的危險盡數除去,姜明海卻死了。那次秦建坤左腿也差點被人打斷,卻僥幸活了下來。

郁湘雲是從家裏逃出來和他私奔的,當秦建坤拿著姜明海的信物去尋她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她被家裏人找到,帶了回去,因為跟人私奔還未婚先孕,被父母親戚百般唾棄,生下郁暖就帶著她又逃了出來,隱姓埋名撫養女兒長大。因為怕被家裏人再發現,就沒回過之前住的地方。

“這吊墜是你爸爸親手刻的,原本是一對。”秦衡從她手裏拿出來,“你媽媽原名叫余婉君,所以你爸交給我爸的那個,背後刻的是婉字。”

郁暖將吊墜翻過來,角落裏的字雖然被磨得有些模糊了,卻依稀可以分辨出來,是個“海”字。

“他……死了。”郁暖聲音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不是拋妻棄子,也不是故意失蹤,她在心裏責怪了那個男人二十多年,原來他早就死了。

“是。”秦衡緊緊地抱住她,眼眶裏泛著紅,“對不起,如果你一定要怪我的話……”

“我怪你做什麽?”郁暖一下一下狠狠地捶他,淚水糊了整張臉,壓抑著歇斯底裏的嗓音,“怪你爸帶著我爸去送死嗎?還是怪他沒有找到我們,讓我媽苦等了二十多年?”

秦衡閉著眼,卻還是止不住淚水掉下來,他想安慰她,想吻她,卻不敢,連抱著她的動作都是顫抖的。

秦建坤說把決定權交給他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不告訴她。

就瞞一輩子吧,這樣兩人可以繼續好好的。

他不知道這個突然的決定對不對,可他就是這麽做了。不管是沖動還是什麽,都已經無法挽回。

即便可能會失去她,也不想當一個可恥的騙子。

那是她最討厭的。

“你先回去吧。”郁暖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縮到沙發角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秦衡艱難地站起身,步履緩慢地走到玄關口。

然後他停下腳步,身側雙手攥了攥拳,“答應我,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行嗎?”

等了十幾秒,郁暖都沒有說話,他只好安靜地離開。

郁暖一個人發了許久的呆,全身都僵硬麻木了。

她想起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四處奔波過一陣子,居無定所,那時郁湘雲太怕被家裏人找到,一有風吹草動就帶著她搬家。後來總算是找了個地方定居下來,為了有錢讓她上學,媽媽一天打幾份工,晚上鍋裏一邊熬著粥,還一邊給人織毛線。她在學校被人欺負,被人嫌棄是沒爸的孩子,更過分的罵她是野種,都不敢回家在媽媽面前哭訴。因為她不止一次半夜裏聽見媽媽躲在床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