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人證

“貧僧與張嬤嬤算是……舊識吧,平日裏若有機便會一起探討佛法。”

了塵並未詳談自己與張嬤嬤的關系,只含糊其辭的一語帶過。

他說完緩緩擡眼與衛卿卿對視,目光清澈、神色坦然,“衛施主此番前來,是懷疑貧僧是害死張嬤嬤的兇手吧?貧僧是出家人,一向慈悲為懷,又豈會濫開殺戒、隨意傷人性命?”

“我也不相信你會殺人……”衛卿卿先是慢悠悠的說道,隨後卻突然話鋒一轉,“可各種線索卻都指向你,你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很難相信你啊!”

衛卿卿說著指了指了塵重新戴回手上的那串佛珠,說道:“這串佛珠是我在張嬤嬤死的地方發現的,先前也是我刻意把它丟到角落試探你。”

了塵聞言面不改色、語氣坦蕩的解釋道:“想來是貧僧前去池邊與張嬤嬤會面時不慎遺失。”

“了塵大師!你能不能不要再和我裝傻了?你一個出家人、得道法師,為何會和深宮裏的嬤嬤私下會面?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好不好?!”

面對衛卿卿的質問,了塵卻眉眼低垂、不言不語。

衛卿卿見了他那副模樣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索性擺出咄咄逼人的姿態,“你和張嬤嬤之間究竟有什麽幹系?你們在池邊會面時又談了些什麽?問清楚這些我才能徹底排除你的嫌疑,所以希望你能據實告知!”

衛卿卿將話說得如此之重,話裏話外也都在暗示了塵,若是他不把事情說清楚便不能洗清身上的嫌疑。

誰承想了塵卻依舊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只說他是出家人、絕不會濫開殺戒。

衛卿卿頓時有些泄氣,一臉不滿的瞪了了塵一眼,“雖然我相信你的為人,覺得這是有人想要害你刻意布的局,你陷入此番境地十有八九是被人算計了。”

“可你若是這般不配合、不肯將事情說清楚,那就算我信你也沒用——皇上跟前的陳公公可是把你當成頭號疑犯!”

衛卿卿的確相信了塵的為人,認為是有人設局想要陷害了塵。

以她對了塵的了解,了塵心懷大愛、慈悲為懷,怎麽看都不像那種不將人命放在眼裏的惡僧人……她更懷疑那塊腰牌的主人!

可她還是很想把了塵和張嬤嬤之間的關系弄清楚!

她打定主意後又拿話逼問了了塵幾次,可了塵卻只肯承認他與張嬤嬤是舊識老友,其它的始終一個字都不肯多言!

衛卿卿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氣哼哼的起身告辭,“我去查那塊腰牌的主人是誰,你最好祈禱我能查到有用的線索,否則你就等著被定罪吧!”

她說著頓了頓,恨恨的瞪了像個鋸嘴葫蘆的了塵一眼,“哼!我倒要看看你若真的被定罪,還會不會像現下這般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衛卿卿從了塵那裏告辭後便找上陳進寶,問腰牌查得如何,“可曾查到那塊腰牌是誰遺落在案發之地?”

陳進寶面露為難之色,“那是塊統一制式的腰牌,但凡常出入禦膳房的人都有一塊,雜家先前命人清點了禦膳房的人的腰牌,可卻無一人有腰牌遺失!”

“禦膳房的人的腰牌都在?確定沒有遺漏之人?”衛卿卿一臉詫異的問道。

“真的都在!雜家已命人取了花名冊逐一核對,很快便能得知是否有遺漏之人。”陳進寶話音才落,便有小太監捧著花名冊前來回話。

“回稟公公,登記在花名冊上的人都到齊了,他們每人都手持腰牌、無一人空手!”小太監稟道。

“奇了怪了!明明就多了一塊腰牌,可為何卻無人遺失腰牌?”陳進寶一臉不解的問道。

衛卿卿皺眉沉思了片刻,推測道:“想來是有人發現自己的腰牌遺失,又不敢回到殺人的地方尋找,這才想法子另尋了塊腰牌補上!”

她說著心中漸漸有了推斷,抽絲剝繭的圈定兇手的範圍,“想來那塊腰牌的主人便是兇手,否則那人何必大費周章的掩飾遺失腰牌一事?”

這時,有小太監帶著一個宮女匆忙趕到,急聲向陳進寶稟告道:“陳公公,這個宮女說她親眼目睹了兇手殺死張嬤嬤的過程!”

小太監說完將一個略有些年長的黃衣宮女推了出來,“就是她!”

衛卿卿聞言面色一喜,目光隨之落在黃衣宮女身上,見她面色蒼白、身子一直微微顫栗,像是剛剛遭受到巨大的驚嚇般。

她一邊打量黃衣宮女一邊問道:“兇手殺死張嬤嬤的過程你都看到了?”

“看、看到了!當時奴婢正好去禦膳房取膳,為了少走幾步路便抄了近路,這才意外撞見兇手行兇!”黃衣宮女一臉後怕的說道。

“兇手是如何殺害張嬤嬤的?”衛卿卿又問。

黃衣宮女面色煞白、心有余悸的回憶當時看到的畫面,“兇手原本是落後張嬤嬤半步,站在張嬤嬤身後同她說話,他們二人看上去相談甚歡,誰承想兇手突然眼露兇光、出其不意的將張嬤嬤按倒在地,用力的將她的頭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