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人(第2/2頁)

蘇月婉睜開眼,有些脆弱的勾了勾嘴角,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有些歉意的解釋道:“我不是怪她,只是覺得自己太愚笨了些,嘴皮子也不利索。若是我能學得她一分半分的,想來母妃也不會這般對我不喜。”

“你和她怎麽能一樣呢?”綦燁昭脫口而出道:“你是大婦,是王妃,是我的左膀右臂,要的是雍容穩重大方得體。她不過是個妾,當妾的不就是逗人開心的玩意兒麽?你只當我院子裏養了個討喜阿貓阿狗,母妃看著覺得合了眼,不時抱過去玩一玩就是。”

“怎好這樣說陸側妃,她好歹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妃妾。”蘇月婉嗔怪的看他一眼,臉上的笑意倒是真摯了兩分:“這話兒可不許當人面兒說起啊,小姑娘得傷心了。”

綦燁昭仰臉摸鼻子不說話,心裏卻有些不得勁兒:若是換做別人,他這話不說實打實,至少也有七八分真誠,確實是並不將妾室放在心上。可陸清淺卻不同——話甫一出口,他竟是心虛的不行,一來騙了蘇月婉,二來無故貶低了陸側妃,竟像是個置了外室二房兩頭哄的倒黴負心漢一般。

蘇月婉卻當他的不置可否是默認了自己的勸說,腦子裏一直繃著的一根弦反倒松了不少。無論穆慧妃得意誰討厭誰,這睿王府總歸是王爺說了算。只要他心中並不把陸清淺當一回事兒,為了討好母妃多給側妃幾分恩寵,又算得了什麽呢?

和王爺反反復復糾結了小半年時間,蘇月婉想通了,也妥協了——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何況綦燁昭存了野心,不可能放著跟前的助力棄之不顧。陸清淺得寵已是定局,與其不管不顧的折騰的王爺不耐煩,不如想法子穩固自己的地位,再想辦法分薄側妃的寵愛來的正經。

無論是陸清淺,還是其他妃妾,都想不到王妃娘娘終於從感情用事的死胡同裏掙紮出來,打定主意要出手固寵了。是以正月初二一早請安,看到一個年輕嬌羞的女子梳了婦人髻紅著臉扶王妃出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昨兒是初一,按規矩定是王妃承寵的,這到底唱的哪一出?

王妃娘娘不僅心無芥蒂,反而笑的開心,向眾人介紹這位“新來”的姐妹:“這是我院子裏的大丫環如意,昨夜得王爺恩典,已是幸了她。如意原姓趙,今後就是咱們府上的趙侍妾了。”她拍了拍手,柳嫣端了茶盞,顯見是讓趙氏立刻就敬茶定下名分來。

陸清淺冷眼看那女子婀娜身段表情溫潤,弱柳迎風的姿態總覺著與王妃有三分相似,只怕蘇月婉□□了許久。聽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口稱“奴婢趙玉娘給王妃敬茶”,陸清淺暗自戳瑞秋:“原文裏有這麽個人物麽?”

瑞秋秒回:“沒有寫到過潛邸有姓趙的侍妾,有百分之十九的可能是她不得寵又死得早,百分之八十一的可能是你出現後的蝴蝶效應。”

“我真是罪孽深重。”陸清淺反省:“讓大豬蹄子又多禍害了一個小姑娘。”

然而小姑娘樂在其中,在與陸清淺見禮時甚至面帶挑釁的微笑,讓側妃娘娘十分無語——到底是誰給趙玉娘的勇氣和她懟上的?蘇月婉改名叫梁靜茹了嗎?

虛偽的笑了笑,隨手摘了枚戒指作為見面禮給了她,卻聽上首的王妃娘娘抱不平:“側妃怎的這麽偏心?我記得你入府時,給侍妾都是金鐲子,怎地?對玉娘有什麽意見麽?”

“怎麽可能?趙氏這般風姿,當真是我見猶憐。只可惜妾之前沒得到消息,忘了帶上合適的物件兒,只能拿個戒指湊趣罷了。”陸清淺輕撫手腕上的羊脂玉鐲,擡眼看蘇月婉,就差在臉上明著寫上“我全身上下都是慧妃娘娘賞的首飾,趙玉娘一個侍妾還沒那麽大臉能得了去”。

蘇月婉又是一梗,覺得自己和陸清淺定是上輩子就犯沖,這輩子絕對沒法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