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第2/3頁)

沉歌一只手將他的手臂拉過來環住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努力支撐著他身體的重量。

“你忍著點,等我們回去就好了,你一定要忍著點……”沉歌走得每一步,都十分困難。

她力氣太小了,她很後悔當初鹿鳴說要教她功夫,她害怕吃苦沒有學。如今鹿鳴傷成這個樣子,他們走得搖搖欲墜,連著摔了好幾個跤。

手磕破了,腿磕破了,臉也磕破了。

鹿鳴瞧著他們每次摔倒時,沉歌都墊在他的下面,她摔得渾身是傷,叫鹿鳴看著很是心:“沉歌,你回去喊人過來,我在這裏等你。”

“我不,我不留你一個人在這裏。”萬一他的師父又折回來要殺他怎麽辦?“我力氣小,我們慢些走,我們每走幾步歇一歇便好……”

鹿鳴擡起手來,輕輕擦去她臉上的灰土:“摔疼了吧?”

“不疼,”沉歌搖搖頭,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終是沒能忍住,落下來一顆,“你比我疼,我知道……”

鹿鳴刮去她臉上的淚珠:“別哭,我不疼,真的不疼……”

“嗯。”沉歌咬了咬嘴唇,將眼淚憋回去,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鹿鳴現在心裏一定很傷心,她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淚,“我們繼續走。”

她扶著鹿鳴,走走停停,那軍營好像在很遠的地方,鹿鳴越來越虛弱,身子越來越沉,沉歌的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極限,她快要虛脫了。

好在軍營裏的蕭翎羽很快發現沉歌喝鹿鳴都不見了,立即帶人四處搜找,終於有發現了他們。

“世子,”沉歌看到蕭翎羽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鹿鳴他……”

此時鹿鳴因為身上的痛實在劇烈,已經快要昏厥過去了。

蕭翎羽立即讓人將鹿鳴背起來,趕緊送去軍營。

“你怎麽樣?”蕭翎羽看到沉歌滿頭的大汗和滿身的擦傷淤青,心疼得不行。

沉歌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這點小傷:“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摔到了而已,可鹿鳴他傷得很厲害。”

“我們回去再說。”蕭翎羽扶著她,“能自己走嗎?”

“能。”

“說‘不能’。”

“……不能。”

“那我背你。”

“……”沉歌還沒答應,蕭翎羽便已經將她背了起來。

“以後再有什麽事情,要提前告訴我,不可以自己單獨跑出來,知道嗎?”蕭翎羽的斥責中帶著一絲後怕。

“奴婢知道了。”沉歌環著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處,吸了吸鼻子。

蕭翎羽聽著她聲音不對:“你在哭嗎?”

“沒有。”沉歌悶聲悶氣地回答。

“方才看你就要哭了,想哭就哭吧。”畢竟這兩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鹿鳴又傷得這樣厲害,她一個小姑娘哭一哭也在情理之中。

“奴婢沒哭,”沉歌說,“都這把年紀了,不能隨便哭。”

蕭翎羽:“……”這把年紀?

莫名其妙。

蕭翎羽和沉歌回到軍營後,立即找來軍醫為鹿鳴醫治。

軍醫說:“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經脈全部受損,以後怕是不能習武了。”

“勞煩軍醫先開些藥給他醫治內傷吧。”蕭翎羽嘆息道。

鹿鳴的事情,沉歌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全部都同他說了。鹿鳴的武功被他的師父廢了,可惜了他這樣一個武學奇才。

鹿鳴醒來後,寧王和蕭翎星他們都過來看過他,囑咐沉歌好好照顧他。

沉歌在軍營裏沒有別的事情,打仗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便每日圍著鹿鳴轉。

這一天晚上,她去看過鹿鳴之後,準備回去睡了。可剛出了他的營帳,忽然身子一輕,被人從後面挾住,飛了起來。

沉歌剛要叫,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直到離開軍營,那人才將沉歌放了下來。

沉歌轉身一瞧,是一個陌生的大叔。

大叔身形頎長,儒雅清雋,似乎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你就是沉歌吧。”大叔先開了口。

“你是……”沉歌想了片刻,“鹿鳴的師父?”

陸堯點了點頭:“是個聰明的丫頭。”

沉歌瞧著他和藹可親的樣子,有些想象不出他打斷鹿鳴的經脈廢掉鹿鳴的武功時是什麽樣的表情。

“鹿鳴現在怎麽樣了?”他問沉歌。

沉歌如實道:“他還好,只是情緒很低落。”

“你把這個給他。”陸堯拿出一卷小小的羊皮紙。

沉歌接了過來:“這是什麽?”

“醫治好他身體的藥方。”陸堯說,“他這樣的筋骨,不能練武簡直暴殄天物。”

“那你還廢他武功?”

“我也是不得已。”陸堯負手望著他們的軍營,“我們各護其主,他只身一人闖進來,我不能視而不見。”

沉歌不解:“你不是退隱江湖了嗎?”

“我欠了人情,所以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