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祝央才進入破案模式,嘴裏就差‘真相只有一個’來渲染一下氛圍裝裝逼了。

此時卻突然有只大肥雞崽睡眼惺忪的從裏面出來,像是起床沒找到媽媽的小孩兒似的,黑豆豆的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

看到祝央立馬撲淩著翅膀沖過來,龐大軟乎的身子差點把她撞倒。

還裝什麽逼?喂奶了!

這雞仔是攆也攆不走,打也打不進去,最後沒辦法,祝央只能讓它坐一邊,自己坐它身上當毛絨沙發,這才扯回了正題。

年過二十的親媽坐出生不足三天的嬰兒身上,這要放在社會版面上,得是多喪心病狂的話題?

不過當事人看著都挺滿意。

祝央便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剛剛說哪兒?”

“說從老頭的死開始說起。”魏江離還算給她面子,見狀遞了個梯子過去。

祝央道:“對,從老頭開始說吧。”

“老頭是如何確定死於謀殺而非意外,大家都記得吧?”

眾人點點頭,一是本該避免他們誤觸陷阱的竹片被拔掉了,二是老頭口袋裏的那塊蜂巢蜜。

這個副本又不是啥缺衣少食的極限狀態,又有徐驍和祝央能幹,叢林物資豐富,吃食從進來開始就沒缺過。

更有祝央帶的調料包,連口味都不用勉強的,頓頓野炊大餐。

老頭就算嘴饞,山洞裏摘回來的水果多的是,蜂蜜也不拘人取用,還有做飯的時候順便烤來做零食的肉幹。

祝央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取用的時候一定不能把東西弄臟,其他的你就是無聊了成天嘴巴不停都沒人管你,用得著偷偷藏那黏糊糊的蜂蜜?

“先說竹片。”祝央摸了摸雞仔身上的軟毛:“在睡覺之前,所有的竹片都還在原位,這個大家是知道的。根據之前的審問結果,除了半夜一個人出去的老頭,其他在那之前上廁所的人,都有相互證明。”

騙子立馬接口道:“對啊,我可是有人證的,那麽多人看著我怎麽可能走過去拔掉標記?”

“呵!誰說拔掉標記一定要走過去?只需要一根線,兩三米開外的距離,一樣輕松做到。”

騙子臉一僵,兜頭就被扔了一卷東西在自己面前地上:“說起來這樹皮纖維還真是好用呢。”

說著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二牛,見他臉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茫然,也沒在他身上停留。

便又開口道:“頭天這些樹麻被搜集回來的時候,除了二牛用來搓麻繩,也只有你跟在旁邊琢磨了一下,其他人懶得幹活兒,壓根就沒去沾那玩意兒。”

懶得幹活的幾人被她說得老臉一紅,尖嘴猴腮便否定道:“那玩意兒堆在墻角,要拿實在太容易了。”

“是挺容易,只不過我們回來的時候竹片才將將插完,要特地再去碰它,第一個就是嫌疑,所以從陷阱落成到進山洞之後,並沒有人去碰過竹片,更何況也不可能有人在我和徐驍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麽大的動作。”

“唯一的可能只有在插竹片的時候,將那麻線拴到竹片上,並且利用落葉的掩蓋,牽出幾米之外不被察覺。”

“而陷阱做好後,插竹片的只有你和高管兩個人。”

“你倒不是針對老頭兒,只是恰巧他運氣不好,晚上到了深夜一個人沒憋住而已。如果換成是另一個人,可能是一樣的下場,就算沒有人起夜,那也沒關系,布下的陷阱總能碰上用場。”

尖嘴猴腮難看一笑:“那照你這麽說,有嫌疑的也該是兩個人呐。”

高管一聽立馬怒了:“你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啰,憑什麽一起幹的活兒,只有我一個人有嫌疑?總不能你看著體面,我看著窮酸,就以貌取人吧?”

“當然到現在為止,你倆的嫌疑一樣大。”祝央笑了笑:“高管雖然沒你那麽容易接觸絲線,可就像你說的,那玩意兒就堆在山洞旁邊而已,偷偷拿一根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可塞蜂蜜這種事,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辦到了。”

“憑什麽這麽說?”尖嘴猴腮矢口否認:“從剛才開始你就認定我是做見不得人行當的,先頭誣陷的證據還沒拿出來,這會兒還蓋棺定論了是吧?”

說完就看見祝央似笑非笑的指著他坐的地方,又指了指高管坐的地方。

這兩天除了祝央和徐驍新挖了兩個單間搬進去,小世子又蹭了徐驍的房間睡之外,其他人睡在外面的位置沒什麽變化,頭一天占的哪個位置接下來仍舊睡哪兒。

尖嘴猴腮睡的靠山洞門最近的床,而高管恰恰是最裏面,並且他和濃妝女早有勾纏,天天是睡一塊兒的。

死去的老頭睡的位置則在房間中段。

祝央的意思很明顯:“人家晚上起來起夜,總不可能還要往最裏面繞一圈再出門吧?老頭要出門必然會經過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