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魏父兜頭就被開了瓢,別看他常年因為富江的原因對魏母拳打腳踢,魏母均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是因為男女力氣實在差距懸殊,但其實魏母並不算手無縛雞之力。

常年的辛苦勞作,一天最多的時候打好幾份工,賺錢以供女兒揮霍,魏母早已被生活磋磨得異常堅韌粗糙。

所以這猝不及防的一刀,不說將魏父的頭砍個對穿,但入木三分肯定是有的。

魏父頭上頂著碩大一把刀倒地,鮮血咕噥噥的冒出來,富江身上的壓力終於一輕。

但是回過頭看到魏父的樣子,再看到自己被濺了一身的血,頓時就尖叫了起來——

“啊——,老太婆你發什麽瘋?我的衣服都臟了。”

敢情親爹死了是敵不上衣服上沾了血點子重要的,她估計是在學校被祝央殺了一次,又在山上墜過一次崖,連死兩次雖然畫面都不血腥,但多少讓她對死亡越發漫不經心起來。

雖說突然被嚇了一跳,不過回過神來,居然還有余力使喚魏母道:“你快把他拖走,躺在這裏不嚇人嗎?血記得擦幹凈了。”

可話沒說完,就被魏母揪過了頭發——

“我的頭發,我的頭發,你要戴著我的頭發去哪兒?”魏母眼中癲狂,繼續對她的頭發生拉硬拽。

富江也是學不來乖,母親此刻這麽明顯的神經質和危險性,她就跟瞎了一樣分辨不出來。

不過話又說出來,她真有這分辨能力,就不會一次次察覺不到別人的殺意,更甚者在別人明顯不對勁的情況下還屢次作死激怒以至於被分屍了。

她這會兒只覺得憤怒晦氣,尖聲痛呼道:“什麽你的頭發,給我松開啊死老太婆,你有這麽漂亮的頭發嗎?你那張老臉長得出來嗎?”

富江邊罵邊掙紮,只是一懶惰嬌弱的十幾歲少女怎麽可能是飽經風霜的魏母的對手?

突然富江感覺自己的發際線一涼,接著什麽水滴在臉上一樣,可入目之處,卻看到一片血色。

而那份涼意立馬轉變成了劇痛,伴隨著什麽東西被硬生生撕拉開的聲響。

富江疼痛欲死,眼睛突然瞟過客廳裏的穿衣鏡,看到的正是自己的頭皮被沿著發際線割開,整個頭發的範圍被生生剝下來的畫面。

魏母剝下了整張頭皮,把那頭發貼在臉上癲狂的大笑:“我的頭發,我的頭發,誰也偷不走,是我的。”

富江頂著滿腦袋血肉模糊,尖叫聲差點沒有震翻屋頂。

但也是奇怪,他們這邊房屋之間密度肯定比不上祝央他們那邊私人別墅的間距,一般誰家裏有個大點的動靜,很容易吵到鄰居。

可這會兒魏家動靜都快把地皮翻過來了,又正是晚飯時間人人都在家,卻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

只見魏家房頂上不知何時多了四個人,也不清楚在這裏站了多久了,但下面折騰之時他們卻是無動於衷的。

等到這時,幾人才突然從上面跳下來,姿態舉重若輕,仿佛這數米的高度就跟白來一樣。

富江這會兒光顧這疼痛尖叫大罵,連魏母拿著刀快靠近她也沒有注意到。

就在魏母手裏的刀快落她脖子上的時候,人突然一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手裏緊緊捏住的帶血頭發也被人抽了出來,祝央將那頂頭發拿在手裏打量了一番:“果然發質良好,色澤飽滿,換我這麽中意的假發被偷走我也不樂意。”

喻理他們卻是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魏母身上的痕跡,擦幹凈她沾到的鮮血,確認身上沒什麽傷口或者被同化可能——

這個不能不防,畢竟到了後期,富江的頭發一旦黏在人身上,就會在人家身體裏深深紮根,一旦混合了她的細胞,被同化成另一個富江是早晚的事。

魏母剛剛抓著頭發那麽半天,就怕有東西紮進了她皮膚,這玩意兒是防不勝防的。

確認魏母身上沒問題後,喻理才告訴祝央:“應該沒事,只不過在我看來她現在的精神才是最——”

話沒說完,就被富江那邊的尖叫聲掩蓋得聽不到聲音。

祝央擡腿就是一腳:“吼個錘子,你媽挨揍的時候不比你輕松,怎麽沒見你叫?閉嘴!”

富江睜開眼睛,看見這幾個碧池居然在自己家裏,也不管兩人之間的關系,更甚至白天才起了這麽大的齷齪。

立馬就開口使喚道:“你們快殺了這瘋老太婆,看她對我做了什麽!!!她居然敢,她竟然敢這麽對我。”

祝央涼涼一笑:“可拉倒吧,生了這麽塊叉燒居然也能養這麽多年才切了下飯,換我早剁了拌餃子餡了。”

見她實在吵鬧煩人,便隨便扯過客廳裏一張布塞了她嘴裏。

所以這會兒富江看了著實可憐,整個頭禿得光溜溜血淋淋,還被這麽粗暴的對待。

為了不一會兒清理麻煩,白悠悠利落的用繩子捆住她暫時扔一邊。